她自知失言,连忙又解释:“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佟云裳笑道:“你放心,他是个知礼的,规规矩矩,那些流言都不可信。那年回老宅祭祖,韦鸿腾又找我闹,凑巧韦鸿停也在,强行拉走了他。我听小厮说,停哥儿训他不给我留脸,教他女人不易,应当尊重于妻子。这府里苛待他,可年节时,他依然规规矩矩给各房都备了礼,给鸾儿和穗儿精心挑了些小孩玩意。我统共就见了他两回,回回都是好的,也四下打听过,他虽古板些,话少些,言行却一向得体。”
佟云裳说到这,收了笑,皱眉道:“只是他后边,也有些麻烦。他祖父虽是族长,却有传言说他偶有癫症。没有母亲或祖母替他操持,难免亏了些。至于钱财,那倒不必担忧!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替你琢磨琢磨,还请妹妹不要怪我多事。”
莒绣点头道:“奶奶真心替我着想,才事无巨细悉心告知,我只有感谢的。”
佟云裳解了心事,因说了这许多话,难免气虚咳喘。
莒绣不知春分去了哪,茶水没见送来,只得上前替她抚背解急。
佟云裳从荷包里摸出一丸细细的药,含在嘴里,等它化了,面色就缓了过来。
她拍拍莒绣的手,笑道:“无妨无妨,老毛病了,不会传人。”
莒绣摇头,劝道:“奶奶家就有医者,自然知道疾病最怕耽误。该好生看看,早些医治,一气儿去了病根才好。”
佟云裳一时畅快就说漏了半句:“找他们,只怕死得更快。”
她很快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因想起早上的消息,也不再解释,只顺着话风道:“佟家起不来了的,罪不及出嫁女,我还能苟活一阵子。妹妹若不嫌弃,得闲去我那坐坐。”
她不等莒绣客气,扶着桌子站起身,喊了一声:“春分。”
春分似一直等在外边,推开门进来,放下茶壶,改搀扶住四奶奶,顺着她的意思往外走。
莒绣送出来,佟云裳回头,看了莒绣腰间一眼,笑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