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困扰着我,我的精神状态堪忧,与我常期忧思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
李不言道:“殿下请说。我会尽我所能给出你最专业的建议。”
闻言,俞如琢垂眸。
过了片刻,他似乎终于在心中措好词,缓缓开口。
“我……站在一个分岔口。一条路上的风景祥和、平静,鸟语花香,然而道路腐朽,并不能承担我通过,必在一半断裂,摔我下无底深渊;另一条路平坦宽阔,然而路边之花,看似艳丽,却有毒,此路上更有准备挟持我的凶狠野兽。”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能承担哪条路上的风险?”
李不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俞如琢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勾起有些僵硬的嘴角,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我说的有点抽象。但我一时也想不出来更具体的说法……”
“不。”李不言摇头,“不算抽象。”
“我遇到过很多更加抽象的描述。”
“事实上,抽象的说法更有利于我给您准确的建议。因为我并不是靠具体的事件来评判,而是靠您同样抽象的精神波动。”
李不言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俞如琢的头顶。
片刻后,他伸出手,把眉心出的精神屏蔽仪拿了下来,然后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如琢的头看。
“殿下……你看起来并不能接受眼前只有这两条、看起来都无法通过的路。”
“我方便询问一下,造成您现在面临如此窘境的,是您自己吗?”
闻言,俞如琢刚要将答案脱口而出,却被李不言开口打断,“不要浮于表面,请您进行慎重地思考,再回答我。”
俞如琢:“……”
一切越来越糟糕 ,误会一层又一层地加深确实是因为他的逃避与隐瞒。
可是,如果他在知道假性分化之后,马上将之公之于众,就不需面临这样无路可走的境地了吗?
不。
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他要么已经“摔下了深渊”,要么已经“被猛兽制成了人皮傀儡”。
不是。不是。
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这是俞如琢第一次真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他缓缓摇头。
闻言,李不言的目光从俞如琢的头顶移开。
他道:“如果是这样。我的建议是……殿下哪条都不要走。”
“答案显而易见,您需要自己修一条正确的路。”
俞如琢闻言一愣,“……修一条路?”
“或者,您也可以等待其他人一起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