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拾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再理会任何人。他躬身低下头,让自己的视线与晏亭柔齐平,盯着她的眼睛,问:“还能走么?”
晏亭柔还在高水阔落池的事情中没反应过来,只一抬眼,就看着了眼前的赵拾雨。她被这如井深目所吸引,忽就忘了方才他说了什么。
赵拾雨见她一双无所适从的样子,就微翘嘴角,又说:“不能走的话,拾哥哥抱你。”
“能走……”
赵拾雨扶着晏亭柔,朝着韩府外走去。
马车上,两人面对面,分作东西,赵拾雨质问晏亭柔,“为什么不解释?”
晏亭柔靠在马车璧上,虚弱无力的说:“解释什么?”
赵拾雨说:“你没有推陆小小啊。”
“冤枉我的人,比谁都清楚,她冤枉我了。我解释给谁听呢?”晏亭柔无奈的笑了笑。
赵拾雨想了想,“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你……为什么,推高水阔?”晏亭柔有些试探的问道。
赵拾雨张口就答:“他欺负你。”
晏亭柔竟不知如何回他,有些不知所措,“不,不算吧。”
赵拾雨见她这副又病又虚弱的模样,更添心疼,他望着被风吹起的车窗布帘,低声说:“他凭什么说他在等你,都不愿意站出来相信你的人。他不配……”
晏亭柔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头上热的开始出汗,不知是病入膏肓了,还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池死水,被人搅乱,掀起了波澜,“哦。”
马车里忽然静了下来,满耳只有归巢的倦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过了半晌,就听晏亭柔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赵拾雨看着她,“怎么谢我?”
“你说……”
“你从前唤我什么?”
“拾哥哥……”
“嗯……”
晏亭柔不解,如何谢?
“你的谢礼,我收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晏亭柔发觉自己困意席卷,就带着那份如小鹿乱撞的心,睡着了。
赵拾雨见她睡去,就坐到她身侧,等摇晃的马车将熟睡的人晃到他肩上时,他倾侧一下肩头,承住了晏亭柔的头。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轻拭去了晏亭柔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