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柔环顾四周,这屋子竟然比自己的那间落花坞还小上许多,不由的还是问了出来:“这屋子这么小,他怎么住这里?”
“小王爷说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客栈不安全,他住你隔壁,守着你。”
他就这样!总有理由,总有借口!晏亭柔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走到赵拾雨床前,见睡梦中的他安安静静的,眉眼出奇的好看,就是那唇色泛白,似病得不轻。
不禁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又将手在自己头上试了试,“好烫。”
她心里有些自责,都怪自己逞能,才导致赵拾雨也病了,就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夕阳西下时,赵拾雨才醒来。闻言良似守了半日秘密,终于可以说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晏亭柔看望小王爷和摸他额头试探的事情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说完他端着汤药,“小王爷,不知你何时起来,这汤药都热了好几回了。赶紧喝……”
赵拾雨拿起汤匙只挨了挨唇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这么苦。”他放下汤匙,问:“武同回来了么?”
“这呢!”只听武同正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拎着一个四层食盒,“小王爷,热乎的汤羹药膳,吃完药,趁热吃。”
“先说说,消息打探的怎么样?”
第25章 临江仙·花解语
武同寻了方小墩子坐下,与床上的赵拾雨持平,“小王爷猜的准啊!那陆进之果然是孑然一身,只不过他不是二十九仍是自己过。而是他二十出头就结了婚,只是他那夫人命短,亡故了而已,他一直也没续弦。
后来官家不是要派人来这儿做通判辅助知州,他就来了。说是要待够两年,今年底也就该回京了。”
闻言良解释道:“江南西路的是产米大户,在纺织、制茶、酿酒、陶瓷、矿冶上都是顶尖的。每年从江南西路交上去的茶税是我朝总数的三分之一,银税的话,估计也要占一半左右。”
赵拾雨不禁感叹:“我晓得此地出富户,却没想到江南西路竟这般富!”
“嗯,江南西路的人口也众路之首,最多的。这里书院更是不消多讲,就说去年年初报上去的数,江南西路的书院就有两百多个。这也是为什么年初要到这边考察的事一下来,祭酒、司业都不愿意来。真是跑断腿的差事啊!”闻言良解释。
宋朝各路的长官为知州,而通判是皇帝派到各地的京官,名义上辅助知州,实际上则是行的监督、相互制约之责。
而江南西路税银、人口、书院都居各路之首。在此处为官,就好比掌握了当朝的财政、未来的文臣关系,如此重要的职位,想来陆进之还是有些本事的。赵拾雨问:“陆进之竟然这般厉害?他几品?”
武同抬起手指,比出了四根手指,认真的说:“问了,从四品。”
闻言良不禁一笑,“小王爷这国子监监丞不过才八品,陆进之倒是比小王爷品阶高上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