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果不其然,确实如此,她心里觉得自己先前冤枉赵拾雨了。
可这种事情又不好当面同他说,对不住,陆进之真是看上我了,你眼光真准。
可是若不说,就显得她平白冤枉人去,还藏着掖着陆进之求亲之事。
她在筵席之间,都没细瞧有什么菜,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着陆进之怎么会去求亲,赵拾雨是不是已经知晓了,她该如何面对赵拾雨呢。
饭后,丰秀儿带着晏宣礼回了晏府,晏亭柔借口说这几日要查青萝斋的账,住在逢楼方便些,过几日就搬回晏府。以往也是常有的事,且有阮六郎护着她,晏宣礼并不担心。
直待众人离去,晏亭柔和赵拾雨要回逢楼,两人落了后头,朝马车走去时,晏亭柔见了赵拾雨脖子红肿,偷偷问:“你怎么起了风疹?”
“起了?”赵拾雨不禁摸了摸脖子,“怪不得方才觉得有些痒呢。”
晏亭柔实在不记得晚上吃的饭菜中有什么奇怪的菜色,难道是?
她忙问:“我先前就听说有人碰了枇杷果的茸毛会起风疹的,你,不是吃不得枇杷果吧?”
赵拾雨低声「嗯」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说!”晏亭柔有些责备。
“你拨的枇杷果,我自是要吃的。”
“你……”晏亭柔觉得赵拾雨这人精明起来,就是个浪荡子,傻起来,又近乎执拗。
她从衣服间取了一方丝帕递给他,他才要接,晏亭柔又拿回来,“算了,我带你去药铺吧。”
“我带了药膏的,在客栈里。擦一些就好了。”他看着晏亭柔,欲言又止。
晏亭柔见他方要问什么,又按耐住了,猜他要问陆进之求亲的事情,就说:“怎么了?想说什么?”
赵拾雨淡淡一笑,“没什么。”
“说吧……”晏亭柔此时才发现,她是希望赵拾雨问她的。
赵拾雨本想邀晏亭柔明日一起去白鹿洞书院,可他猜晏亭柔定是知道陆进之的事了,忽然就张不开嘴了。
他觉得若是提了这要求,就显得自己有些卑鄙,知道陆进之要娶她,就特地将人骗远些。他意识到这样未免有些过于小人之心了,就想了想,说,“算了,没事。”
逢楼之内,晏亭柔盯着赵拾雨擦完药膏,两人一直无他话。
她就主动说:“我爹爹来时,路过进贤,说我师父这段时日会在白鹿洞书院会友人,我正好过去瞧瞧他。我明日要去白鹿洞书院。”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没头没脑一句话,别人能明白什么意思么。但她又不能说,我明日外出,你不要当我又是躲你。
“我明日也要去白鹿洞书院的……”赵拾雨眼中一抹欣喜,猜测这是晏三叔给自己铺了捷径,忙解释,“去看那书院的布局,还有那里的书和制度。是,是国子监的监丞安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