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阿拾为长兄啊,婚事还得在弟弟后头,有些委屈小柔了。这事没办法,也就就只好罢了。但是订婚之事要超前啊,所以我这不就下聘来了。”
媒人等了半晌,见双方终是将前序的话说尽了,就忙提示两家交换定帖。
怀王给的定帖之上,写明家中祖上和先辈的名讳,还有赵拾雨名下的土地、财产、官衔,事无巨细,一一表来。晏宣礼给的定帖之上,大抵亦是如此。
怀王嘱咐了媒人去同晏府的管家鲁翁打点一下聘礼事宜,就愉快的拿出一封红纸来,“三郎,快来看看,其实太史局给了三个日子,阿拾肯定是要越快越好的,我瞧着其实三个都不错,咱两商量着来啊。”
晏宣礼忙凑了上去,两人兴师动众遣仆人去拿历书,恨不能将三个日子之间的每一天都翻看一遍。
东京城里的习俗,下聘这日全凭媒人沟通,聘礼单如何,嫁妆单如何,媒人都要有个了解,好同双方都有个交代。
哪知这两个家长,各自将单子给了媒人之后,毫不担心上面都有什么,是不是自家缺了什么,对家给了什么。还将这日唱主角的媒人丢到一边去了。
而鲁翁关键时刻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带着戴紫花穿红褙的媒人,丝毫不敢怠慢。
因这样的媒人已是东京城媒人品阶里,位份最高的官媒,可见怀王府对此婚事的看重。
鲁翁派人接着怀王带来的聘礼,饶是鲁翁见过不少世面,还是吃了一惊。
他带着媒人去了书坊,送上点茶,摆上几碟茶点,两人交换了礼单,安排起了大婚的事宜。
另一厢,丰秀儿走进了钟灵苑,拉着晏亭柔的手说,“怀王府真的是大手笔,那聘礼光金器就两百对。马车足足拉了十乘,还有几十个担子。金银器、玉器、玛瑙、玻璃、砗磲,应有尽有,还有各路顶级的茶、酒,阔气了!”
晏亭柔无奈的看着丰秀儿,“秀姐姐,咱们家还差那些个东西么?瞧你的表情!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丰秀儿笑说:“难得能吃他家的茶,我这不是同你说嘛,咱们姐妹两人说说体己话,旁人又听不到去。要知前朝公主出嫁,金器也就三百对,你只道,怀王府是不是重视这婚事吧?”
晏亭柔对于聘礼丝毫不感兴趣,只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门?”
丰秀儿摇头,“眼下怀王在墨书堂和姨父聊的正热络呢,不若等人去了,你再去问?我那日听姨父的意思,若是这婚定下来了,他就不禁足你了呢。
你要知,往常人家,若是订了婚,这郎君和娘子是不能再见面的了,要待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才能再见的。”
晏亭柔无奈道:“东京城里规矩可真多,若是婚期定到几年之后去,岂不是两人再见,许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