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这姑娘连馄饨里的笋是竹子的小时候都不晓得,可见我与她不相熟,她不是特地给我端来的。定是钱衙内让厨房做的,给你醒酒的。”
晏亭柔看着他不答话,方才还觉得莫名其妙,他忽问人家姑娘,笋长大了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
赵拾雨见她不说话,有些着急了,“我为什么爱吃笋肉馄饨,你不知道么?”
晏亭柔强忍着笑:“你爱吃什么,爱吃哪个,我为何都要知?”
赵拾雨叹了口气,“自是因为我娘亲给我做过,小柔也给我吃过啊。”
“可,那又不是我做的!”晏亭柔借着吃了酒,胆子大的很,就非要同他拌嘴。见他百口莫辩的样子,觉得好生有趣。
“我见不到你的那几年,就靠吃笋肉馄饨怀念你呢,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你!”晏亭柔本来对这莲儿姑娘没醋到哪里去,也没有生气,可一听赵拾雨这么说,就真生气了,她乘着醉意,毫不遮掩的嫌弃道:“我在眼里就是个笋肉馄饨啊!”
赵拾雨见她竟然生气这个,不禁笑了,望着她气鼓鼓的委屈模样,就将人抱得紧一些,将头靠在她肩上,“不是。小柔在拾哥哥眼里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是给我温暖,给我光的神女,没有人能取代你。你能为我醋了,我很是开心,说明拾哥哥在你晏亭柔心里很有地位。我的小娘子,还醋么?”
晏亭柔摇摇头,“不醋了,就是头疼,头好疼啊,拾哥哥。”
“一个没盯住,你就喝了不少酒去,赶紧睡一觉吧。不然这样酩酊模样回了晏府,晏三叔又要当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赵拾雨将枕头拉得下一些,将晏亭柔放倒在枕头上,“你睡,我唤人去点一壶醒酒茶汤来。”
晏亭柔已闭了眼,醉醺醺间,犹记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要同赵拾雨说,就伸手拉住了他衣襟,“拾哥哥……”
“嗯?”赵拾雨回身又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有话要同我说?”
“嗯,我想起来了,方才那歌姬的衣衫真好看……那弄色枨橘的字也巧妙,我……我记起来想做什么了,你等下提醒我哦,我怕我忘了……”
“你说,你想要做什么?”
她似要睡着,小声嘟囔着:“做布上的印花……”
赵拾雨只听了「印花」,低头问:“什么印花?”
晏亭柔已听不清什么了,她只记得清醒前自己好似倒在了床上,心情被那好喝的仙人醉所左右,不受控的又开心又得意,睡梦中喃喃自语:“喜欢啊……”
赵拾雨问:“喜欢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