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终总是威严又高高在上的,她打心底里以为他永远不会生病,也绝不会有恐惧的事物。
陈敏终昏昏沉沉中,手指勾着她的衣裙,紧紧不松开,良久,他一双凤眸微睁,仍然不清醒,半明半昧间,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裴迎轻声道:“您方才晕厥了过去,吓死我了。”
“拿水。”他有些烦躁。
方才黑暗的一霎时,在这间小小的佛堂中,他险些喘不过来气,窒息濒死感,难以言喻的恶心。
他喜欢一切事物都按照自己既定的秩序进行,方才却五感皆失,脑海不由控制地失去了意识。
裴迎小声道:“您放开我,我现在就去唤人。”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他蓦然翻过身子,将她按在绫锦蒲团上。
裴迎发髻松散,一根珠钗滑落出来,随之带出了一绺青丝,洋溢在清凉的砖面。
饱满的胸前压上来一只沉沉的手臂,殿下掌握住了她另一侧的肩头,将她慢慢拉近。
“罢了,你就这样待着。”陈敏终道。
他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
裴迎脸色青白交加,又惊又惧,手中的宫灯平稳地安置在旁边,灯火如豆,幢幢映照出她的娇怯。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企图将身上的那只手臂弄下去。
没想到刚移开了半点距离,那只手掌又专横地将她掰过来,她一侧过身子,这回,彻底与陈敏终面对面。
裴迎知道自己惹祸不轻,她提醒道:“殿下,这可是在佛前。”
陈敏终睁开了凤眸,眼底渐渐恢复清明。
“我知道。”
“你不渴了吗?”
“不渴了。”
他并没有想对她怎么样,只想抱着她。
肌肤相贴的感觉,能抚平方才的阴影。
“你就这么待着,哪儿也不用去。”他闭眼,似乎有些疲惫。
两人侧着身子,距离极近,不过一息之间,他仿佛一座野火烈烈的山林,炙热的火舌一寸寸逼近,吞噬裴迎的全部气息。
裴迎:“您说过您不喜欢肌肤相贴。“
陈敏终按在她肩头的五指微微合拢,能感觉到她在瑟缩,这样顽劣的小女子,也会怕得发抖,肩头又小巧玲珑,像握着一只战战兢兢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