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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吓坏我了。”她一面撩起珠帘,一面说道。

    她不敢明着责怪,只好故意这样嗔怪道。

    “只是不想教你担心罢了,”他的眼皮未抬,“小女子,担心有什么用。”

    “此事疑点颇多,殿下可查出是谁了。”她状似无心地问。

    陈敏终握着书卷的手一顿:“你觉得是意外吗?”

    他总是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回裴迎身上。

    “险些要了殿下性命的事,怎么会是意外,此人谋害储君,用心之险恶,行事之大胆,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她说。

    他静静说了一句:“你能这么想,很好。”

    “你不怕?”陈敏终意有所指。

    他在试探她:你不怕我查到此事与裴家有干系?

    裴迎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我爹不会让我做寡妇。”

    陈敏终抬头望了她一眼。

    裴迎笑道:“让我猜猜,殿下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陈敏终的凤眸瞥了她一眼。

    “那名掌管祭祀用车的太仆卿自尽了,此事调度仅他一人不可能完成,今日唤了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三位掌控印,三监严审,以及彻查了钟鼓司,查出来的这个人,你也认识。”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像在叙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裴迎撇了撇嘴:“反正肯定与我们裴家无关。”

    她这样自信,爹爹顾忌着她,一定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陈敏终罢了手里的书。

    裴迎问:“不看书了?”

    他淡淡道:“夜里看书费油。”

    “殿下是储君,还在乎一两二两的灯油吗,哪怕推崇节省,也不必在这上头讲究,再者,您家夫人是个最爱铺张显摆的,殿下省下来的都给我花出去了,不觉得冤枉吗?”她笑眯眯道。

    “不想看书了。”他索性说。

    他侧过头:“想看看你。”

    殿下的语气依然平淡,面上神色无起伏,却让裴迎心紧了一下。

    陈敏终说:“内阁学士姜曳珠向父皇请谏,大骊常年征战,男丁短缺,为了弥补人口,不如将宵禁从三更提前到一更。”

    陈敏终冷笑一声。

    “他想得倒是周到,虽然盛京夜里灯火辉煌,气象万千,可是各州大部分老百姓夜里舍不得点灯,蜡烛与灯油金贵,自然也没有闲情读书写字,早早便入睡,被子一蒙,伸手不见五指的能做什么,也只剩那点不要钱的痛快了。”

    “不比他姜曳珠夜里有红袖添香,还能去灯火奢靡的销金窟一掷千金。”

    “他姜大公子管天管地,连贫苦老百姓的这点痛快也要算计。”

    裴迎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对姜曳珠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