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纤细白软, 有些好奇他指腹上的薄茧,摩挲了两下, 并未探究出什么。
“还有心闹。”
陈敏终瞥了她一眼,到了夜里又要可怜巴巴地瑟缩着。
“殿下,脚疼,”她故意看了他一眼, “喉咙也疼。”
陈敏终面上携了烫意,脚疼是昨夜用帐带束缚住了, 至于喉咙……他故作镇静地抬腕喝了一口茶。
“伸过来。”他淡淡道。
咦?裴迎好奇地伸过脚踝,叫他拿住, 不紧不慢地替她揉脚。
殿下本就是细心妥帖的人, 可他瞧着心机深沉,未料到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他想了想,终究问出口:“上回,谁教你的。”
裴迎笑了笑:“嬷嬷教的。”
“骗子。”陈敏终揭穿了她的把戏。
裴迎只好心虚地别过脸, 毫无底气,心下跳得微快,嘴唇将启未启, 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泛起一阵红晕。
“从画本子上学的。”
她极小声,落在静谧的室内, 清清楚楚,叫人呼吸蓦然重了,陈敏终目光不动声色地望向她:“谁给你买的。”
裴迎只觉得殿下在为难她,她并未曾在这上头下功夫,只是好奇罢了,头脑虽不爱读书,却聪慧伶俐,看几眼便明透了。
她难得羞涩,叫人爱不释手。
“你还学会别的什么了?”陈敏终问。
她笑着扑进人怀里,嘴里小声说:“那我悄悄告诉殿下。”
裴迎眼含泪光,耳坠摇晃,落在陈敏终眼底,让他想起少女初次承欢,冒着酒气,手抚在她身上,她薄薄的面庞,在他的臂弯中,渐渐泛起嫣红。
陈敏终扳过她的肩头,按住了脖颈,殿下喜欢掌控的感觉。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惩罚似的拍了一下她,她紧张得一激灵。
他拍了拍她。
“别太紧张了。”
裴迎的身子渐渐舒展开,难以言明。
汗光细密,本就是一只热腾腾的小火炉,垂敛眼眸乖巧极了,像只小猫让人想抱在膝盖上,办公事的时候也愿意抱。
她抬头看了一眼陈敏终,双手揽上他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殿下线条清冷,无一不是干净利落,凤眸蕴威,面部洁净并无多余颜色,杀伐气甚重。
有时光影晦暗,拂过他眉骨,投下一片城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