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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闭了眼睛,睫毛在玉白的面庞覆下淡淡阴影,惊翼蝴蝶似的,微微晃动。

    少女的肩头颤着,被他一把扶住。

    唇齿间,热流涌动,软舌勾起欲/念,气息呼唤,殿下一把按住她的小脑袋。

    苦涩的药汁流淌进舌根、喉咙,她险些被呛到,想要咳嗽,却被他更深地按住。

    “乖乖的,一滴不许漏地喝完。”

    陈敏终修长的手指擦拭在她嘴角,将溢出的药汁一点点擦干净。

    苦过了便是甜味,香津遍尝,唇舌相缠。

    “若是身子没养好,我天天这样给你喂药。”

    裴迎抱住殿下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袖袍,嗅了嗅:“殿下,您好香啊……”

    陈敏终并未推开,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你这手投怀送抱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她就是主动扑过来的,听他这样说,裴迎有些不服气地想挣扎开,刚一抬腕,却被他禁锢住了胳膊,牢牢实实地抱在怀里。

    小姑娘家,心眼就是小,她方才听阿柿说,在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日子里,太医令好几次摇头说热症突发,太子妃熬不过去了,性命难保。

    姜贵妃听闻喜不自胜,连忙在族中张罗了几个嫡女,就等着裴迎咽气,那天夜里,殿下的脸色黑得吓人,杀气腾腾,面带寒霜,将姜贵妃怔得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来劲。

    裴迎病好之后,也未去给姜贵妃请安。

    皇后近日给太子妃赠送了一匹绸缎,百子赤红石榴的纹样,任谁都瞧得出来,这是在叫太子妃上心生育一事。

    姜贵妃听闻此事,十分不喜,当然,宫里头甚少有事让她高兴过。

    宴席中,裴迎瞧见绸缎,顽劣地掐了掐陈敏终的掌心。

    她是个不知轻重的小猫,掐得有些重了,宫人们只奇怪为何这样炎热的天气,太子还身着雪白高领。

    一切都是裴迎存心的,她故意在殿下脖颈上弄了两三个大红印,没有一个月消不下去。

    他当时在镜中瞧见了,也并未气恼,只拿书卷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以示惩戒。

    眼下裴迎掐着他掌心,他面上仍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地着箸用餐。

    少女不再弄疼他,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这样热的天气,亏她愿意,终究在桌子底下,挡住了众人视线,谁也瞧不见。

    殿下……他也并未抽开手。

    姜贵妃抚额,瞧了裴迎一眼,不由得厌恶地转过脸,这几日她越发不顺心。

    起先是太子将徐嬷嬷赶出宫,又将姜曳珠打了一百棍,朝堂上也不消停,趁着姜家自顾不暇,再次提起公主幼吉生得不像皇帝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