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身子才好,不好好养病,道听途说一些没影的事。”
少女脚踝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不若之前翻红出血肉,白嫩的皮肤上,这道疤痕狰狞又触目惊心。她生来爱漂亮,不肯让阿柿掀起裙摆来看,也不照铜镜,更不愿让殿下看到了。
她推开殿下的手,双手抱膝,将头慢慢搭在膝盖上,用裙摆掩住了伤口,轻声说:“殿下不许看,难看。”
陈敏终一把握住她的脚踝,眼中未曾表露一丝情绪,只觉得心疼。
“哪怕有疤痕,也是极美的。”他说。
她抬眼,笑道:“那……有殿下母族的女子好看吗?”
“我没看过别人。”他说。
寒雨落了几场,宫人们脚步轻,只能听见宫墙檐角上水珠滴滴答答的声音,陈敏终睡意朦胧中,感到自己的寝衣被人扒了。
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揽,与人温存一番,才肯放过她,陈敏终一动,捎带着裴迎也裹着被子坐起身。
少女的寝衣轻薄,显露出玲珑身段,隐约可窥曲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胸前丰盈,似乎比入宫前更饱满了些。
裴迎是条缠人的小蛇,稍不注意,双手拢络过来,仰着头,眸间一片清润,羽睫微颤,一掬春色,水光荡漾,引人喉结一动。
不是顾念着她的伤未好全,陈敏终不会如此难忍。
虽不能吃些什么,但昨夜在她脖颈上留了许多红痕。
裴迎懒散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揭开小钵,指尖抹上药膏,一点点涂在欢好的痕迹上。
“殿下越来越过分,比新婚之夜还可恨。”她小声说。
“您除了欺负我,还会做什么?”
“是你先扒了我衣裳。”陈敏终淡淡说。
裴迎勾起嘴角,转头瞥向他:“好,那我替殿下更衣。”
她赤着脚走过来,她一对纤手,极自然地搭在男人腰间,动作娴熟,她倒不像给人穿好衣裳,倒像给人扒个干净,陈敏终面生异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咦?裴迎诧然抬头,一对眼眸水光潋滟。
陈敏终压制火气,只觉得她这只小手极不老实,游走在哪里,便点起山林烈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禁不住她这样胡闹。
“夫君。”
她携着笑意,踮起脚,双手抱着他,紧贴在人胸前,亲了他的喉结一下,她倒是想亲嘴,可是殿下若不低头,她够不着。
陈敏终天生气息冷浸浸的,盈满整个帷帐,裴迎勾住他,极亲昵地在颈窝蹭了蹭。陈敏终顿觉气血涌动,一只手掌扣住了她的肩骨。
小姑娘坐在榻上,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将他的衣裳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