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从泰方觉身子一轻,禁不住倒退数步,竟站立不稳,心口一闷,唇边渗出血丝。
青城弟子皆要下马应战,卓羽贤袍袖一挥,道:“师太如此固执护短,卓某却不会做那强行闯山的行径。给你一天时间,再好好考虑清楚,到底是交出蓝皓月与池青玉,还是等着被江湖中各大门派鄙夷,落下不好的名声。告辞!”
“掌门!”张从泰捂着胸口急切阻拦,卓羽贤却已上马掉转方向,率领众人退后,他无奈之下也只能随之而去。这一众人马渐渐远离,了意方才垂下双臂,面色发白,掌间佛珠纷纷断落,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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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忽起大风,卓羽贤带领众人就在峨眉附近的山坳间暂住。夜半时分,众人都已入睡,厉星川却觉有人渐渐走近,他猛地睁眼一看,却原来是张从泰。
“张师兄……”他还未说完,张从泰已经按住他的肩膀,示意噤声。随后,他指了指山谷深处,便拄着长剑站了起来。厉星川没有惊动旁人,随着他慢慢走向深谷。
张从泰脚步沉重,时不时要停下歇息,想必是白天被了意内力所伤,还未曾恢复。厉星川追上几步,低声道:“从泰,你有何事要在这时找我?”
张从泰见已离众人甚远,才停下脚步,沉声道:“一路上早已想要问你,却找不到机会。我找你,是为了我爹的事情。”
“怎么……”
“掌门说我爹是被蓝皓月与池青玉所杀,你是如何想的?”张从泰盯着他道。
厉星川沉默片刻,无奈道:“我自然不希望是这样。”
“你觉得他们两人能在一招之内杀了我爹?”张从泰激动起来,吃力道,“我爹的尸首之上,别无其他外伤,他那几十年的功力,总不至于刚一交手便被打败吧?”
厉星川一怔,抬头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从泰迫近他,压低声音道:“我爹在去世之前,是不是找过你几次,他到底在跟你商议什么事情?是不是与掌门有关?”
厉星川微一蹙眉,“从泰,你爹只不过是为你的将来打算……”
“我当然知道。”张从泰急道,“我问过他,他却只说,希望能让我出人头地,其余的事情由他来操办。但掌门向来偏爱鸿千师兄,又怎会重视我们俗家弟子。我这才想到,是不是我爹与你在密谋什么事情,却反而触怒了掌门……”
厉星川望着他,讶然道:“你想得太过离奇,义父只是跟我商量婚礼的事情,又怎会有什么密谋?”
“厉星川,你不要骗我!”张从泰皱眉道,“我爹已经死了,这事只有你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