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冷月淡淡地道,“你过不下去了,就去找萧老板,想拿一点儿消息跟他换点儿钱,结果萧老板收了你的消息,办了他的事儿,你却还没收着钱,对吧?”
孙大成见鬼一样地看着冷月,没等说话,景翊已抢了先。
“对。”景翊和善地看着孙大成,伸手往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脸上写着呢。”
孙大成下意识地抬手,怔怔地往脸上摸了一把。
他脸上……有字?
冷月眉心轻蹙,看向景翊,“那他脸上有没有写,他拿勾火照的铁钩子把张冲敲死之后又塞到添柴口里去了?”
瓷窑里蓦地一静,死寂,箱子里的三个人一个眼睛瞪得比一个大。
于是,景翊深深地看着孙大成的那张面色复杂的脸,用不算大的声音温温和和开口的时候,每个人听起来都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刚才没写……这会儿写上了。”
景翊的话让徐青在天打雷劈一般的愕然中一下子回过神来,“景……景大人,您说,冲儿他已经……已经……”
景翊朝孙大成微微扬了扬下巴,“你问他。”
孙大成的错愕一点儿不比徐青的少,仰头看着依旧一副温润公子模样的景翊,脑子有点儿乱,声音有点儿抖,“他……他不是已经化成灰了吗,你、你们……”
景翊又朝徐青扬了扬下巴,“你问他。”
徐青一愣,恍然明白过来的时候,脸色霎时灰白一片,“那……那个人,是冲儿?”
赵贺觉得自己一脑门儿的汗已经全渗到脑壳里面去了,搅合得脑仁里一汪浆糊,乱得他忍无可忍,“等……等一下,景大人,夫人,您二位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张冲不是有急事回乡了吗,他爷爷京城瓷王张老五亲自来说的啊,还说没来得及打招呼抱歉得很,自愿替他孙子的班,一直烧到他孙子回来呢……什么就铁钩子打死,还又塞到添柴口了?”
景翊浅浅一叹,“你问他俩。”
三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每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才好。
“这些不急,反正升堂之前你们仨都得在大理寺狱里住一阵,慢慢琢磨琢磨就明白了……”冷月气定神闲地说着,从怀里牵出秦合欢的那只钱袋,在孙大成眼前荡了一下,“你先告诉我,这个,见过吧?”
孙大成抿了抿颜色厚重的嘴唇,“啥玩意儿……没见过!”
景翊浅叹,摇头,“你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赌不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