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子是刚来大理寺的一个小官,今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讲给大家伙儿听的,还说羡慕死你相公了……”
冷月手一抖,差点儿勒死景翊。
大理寺的官员,还讲给大家伙儿听……
当时只以为那是个有钱的文弱公子哥儿,出价出不过他,就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那公子较真儿,非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肯让给她,她一急之下就说了几句心里话,天晓得……
冷月庆幸自己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没自报家门……
景翊说到这儿,停了停,冷月以为终于到此为止了,放心地松开了景翊的衣襟,结果景翊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笑容愈深,好像笑意融进了骨血里,连说出来的话里都带着肆无忌惮的愉悦,“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跟我好了十几年了。”
“……你还说!”
“你心疼得要命也不告诉我。”
“……你没完了!”
“你疼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别逼我跟你动粗啊!”
“你吃饱了吗?”
冷月被这不知打哪儿插进来的一句晃了一下,额头一黑,“没有……松手,我吃饭了。”
景翊松了手,只松开了一只手,穿过冷月的腿弯,打横抱着冷月站起了身来,低头在冷月还没来得及骂出声的嘴上深深吻了一下,“请你吃点儿好的。”
“……!”
冷月再次想起来自己姓什么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冷月头一回有这种全身骨头架子都被拆散了的感觉,好像跟人打架打了三天三夜,明明输得惨惨的,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这不是神经病吗……
跟她打架的人就在眼前,光洁如玉的肌肤上细汗涔涔,整个人都水灵灵的,除了没有了泥土的气息之外,看起来还是像一根刚洗好的白萝卜。
今早在后院只看到了半根,这回算是看到囫囵个儿的了。
囫囵个儿的……
比半根看起来更爽口。
这么想着,冷月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响了一声还不够,又接二连三咕噜咕噜响了好几声。
冷月破罐子破摔地闭起眼来,躺着没动,反正今儿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人都丢出去了,不在乎这么一点儿了……
囫囵个儿的白萝卜温柔地在她扁扁的肚皮上摩挲,“还没饱吗?”
冷月没睁眼,有气无力地答道,“滚犊子……”
“那再换点儿别的吃吧。”
冷月听天由命地躺着,没动。
从进屋起,这话她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这话里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她起初没明白,现在算是刻骨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