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才刚病了一场,又不是真出家,别管那些戒不戒的,要是想吃点儿什么就自己跑出来吃,想吃家里的饭我就每顿都给你留着点儿,反正你轻功好,来来去去的没人能发现得了……”
景翊任冷月略带薄茧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微笑着应了一声,点头。
冷月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似得,怔了一下,眉心轻蹙,有点儿疑惑地看着这个像抱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抱着她的人,“不对……你练轻功这么多年,成亲以前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啊?”
景翊笑意微苦,看向冷月的眼神凭添了几分受气小媳妇特有的幽怨,“舍不得呗。”
冷月抚在他脸颊上的手松了松,两根手指轻揪起他一块儿脸皮,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轻功是什么玩意儿,还能用一点儿少一点儿啊?”
“轻功确实是用不少……”景翊任她揪着,眼神又幽怨了一重,“但是成亲之前见你一面比见皇上还难,用什么法子约你你都不带搭理我的,只能想法子碰运气,运气好了,见上一回,还最多待不过半个时辰,从你身边离开的时候用走的都舍不得,还轻功呢……”说罢,景翊扁着嘴笃定地下了个结论,“你就是烦我。”
景翊说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好像生怕手一松她就要跑得无影无踪了似的。
冷月心里热了一下,想笑,没敢笑出来。
她一直不肯赴景翊的约,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太危险。
她因为以女子之身混军营入公门,在京城里的名声狼藉到了个什么程度,她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她可以听久了就不当回事儿了,但那会儿景翊还是太子侍读,伴君如伴虎,他的名声若稍有瑕疵,不光会断送仕途,还很有可能断送性命,甚至连整个景家都要受牵连。
若非他半年前已经入大理寺为官,冷月在决定嫁给他之前恐怕还会再好好掂量掂量。
他自己瞎折腾胡混那是他自己的事,她选择进刑部当差卖命也是她自己的事,但冷月绝不愿因为自己而让他带上任何一抹污点,反正太子爷总会长大,他也不会当一辈子的太子侍读,等一等,传得再怎么热闹的流言也总会有被人说腻说烦的一天,那时再大大方方地见他也不晚。
不过,这些话冷月不准备告诉他。
都是掀过去的老黄历了,生米已成熟饭,还说稻秧那会儿的事儿干嘛?
“你老实听着,我还没说完呢……”冷月松开他的脸皮,声音轻了几分,也沉了几分,“王爷对张老五的事避而不谈,里面肯定有些门道,你千万长点心眼儿……不过你也不用怕,和尚们要是欺负你,我就去把庙拆了,王拓要是欺负你,我就去把高丽收来给咱们朝廷添块儿菜园子。”
景翊无声地笑弯了眼睛,点头,点完头,景翊静待着冷月继续往下说,冷月却像是已经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似的,只看着他,不出声,景翊到底忍不住把最想知道的一道叮嘱问了出来。
“那我要是想你呢?”
冷月红唇轻抿,低头把微热的侧脸贴到景翊胸膛上,隔着衣服在景翊心口那点儿红记的位置偷偷地轻吻了一下,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