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笑意微浓,冷月只觉得微风一动,眼前花了一花,眉心又被那两瓣温热的嘴唇印了一记。
“客官真是世上最聪明的听书客。”
“呵呵……”冷月绷着一张红脸,眯眼瞪着近在咫尺的景翊,“谁让我相公是世上最混蛋的说书先生呢。”
景翊腆着一张混蛋味十足的笑脸,破罐子破摔地又往前凑了几分,伸手环起冷月的腰。
“你说得对……神秀的法号是老妖怪取好的,只是借老和尚的口告诉他而已,连同出家之后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是老妖怪向老和尚交代好的。”
冷月头一回这样听人说书,说书先生呵兰般的气息轻轻扑扫过她的脸颊,撩得她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拿给心脏去蹦跶了,连脑子都没劲儿转一转了。
直到景翊话音落了好一阵子,冷月才反应过来,“老和尚也是妖怪?”
景翊带着一个赞许的笑容,在冷月红得诱人的脸颊上深深地印了一个代表着“所言极是”的吻。
冷月一根手指头戳在他肚皮上,把他戳得离自己远了一点儿,才勉强喘过起气来,板结实了一张大红脸,像讯问死皮赖脸不老实的嫌犯一般没什么好气地道,“这些妖怪是哪个庙里的?”
“客官请猜。”
“……”
冷月不大想猜,因为猜错了丢人,猜对了恐怕更丢人……
可景翊这副抿着嘴唇眨着眼的模样,看得冷月忍不住想要豁出去丢把大的。
景翊像是看出了冷月的心思,贴心地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往上指了指,以示提醒。
冷月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房梁。
能将方丈和神秀都收入门下的人,肯定不是个修房顶的那么简单,那么,一个自幼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京官伸出手指头往上指,最可能的意思就是那一个。
冷月微微一愕,声音压低了几分,“宫里的?”
话音刚落,冷月就被景翊吻了个结实。
这个震撼实在比景翊温软缠绵的一个吻来的有力,直到景翊放开她,冷月还沉浸在自己给出的答案为自己带来的错愕中。
“真是宫里的?”
“不是。”
“……”
冷月刚刚被景翊温热湿润的嘴唇流连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眼前这个人依旧迎着青灯昏黄的光晕抿着嘴眨着眼,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