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就知道景翊早晚能看出来她挂在脑门上的糟心俩字,她也没准备瞒他,只是刚才他有话说,就由他先说了,这会儿听他这么一问,冷月便不遮不掩地点了点头,“画眉死了。”
景翊一愕,抚在冷月发尾的手也滞了一下,“怎么死的?”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吊在房梁上……”冷月字句清晰地说着,声音平静得像是在描述一具陌生到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尸体,“不过她颈上有两道不同的瘀痕,生前勒出来的那条在颈后有明显的交叉,应该是一个身形比她高的人在背后把她勒死之后再吊到房梁上的。”
景翊自然知道她说这话时心里有多难受,声音禁不住轻柔了几分,“有嫌犯了吗?”
冷月点头,轻轻吐出一字,“我。”
景翊狠噎了一下,睁圆了眼睛瞪着心平气和的冷月,“你?”
“王爷说应该是萧昭晔在我把画眉送回雀巢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画眉身上带着佛香的味道了,装作被我骗过去,等我走了之后就着人对画眉下手了……”冷月扯着嘴角凄苦地笑了一下,像极了一片红叶,经霜而愈艳,“我要不把画眉带到这儿来,画眉就不会死了,我把她害死的,我不就是头一号嫌犯吗?”
景翊轻拧着眉头听冷月徐徐说完,静静看了她片刻,才道,“还出了什么事儿?”见冷月带着些许错愕的神色看向他,景翊补道,“不然王爷不会一下子猜到萧昭晔身上去。”
“确实还有……京兆府后衙莫名失火,京兆尹全家死得一个都不剩,据京兆府的官差说,失火前好像见慧王府的人来过。”
景翊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有,”冷月红唇轻抿,眉心蹙紧了些,人也向景翊挨近了些,压低着声音道,“小心家里人。”
景翊一愣,“家里人?”
冷月伸手又在景翊脑袋上揉了揉,“你还记得被碧霄抓去活剥的事儿吗?”
被碧霄剃秃的脑袋还秃着,景翊自然是想忘也忘不了。
“记得……”
“那你还记得被碧霄抓走之前的事儿吗?”
景翊微怔,摇头。
“碧霄一直说是在雀巢那条巷子里把你捡回去的,那会儿你还昏睡着,想要从家里到那儿,要么是有懂轻功的人把你带去,要么就是府里人干的……”冷月的手从景翊的头顶滑到他的脸颊,抚着他的脸颊,凑上去在他温润的嘴唇上流连地一吻,“我不在家,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