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颓然地往后靠下去,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襟。
做这种梦,她完了。
崔若仙担心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大夫看了,药也喝了,怎么夜里愈发严重了?”
有一个仆妇道:“姑娘会不会是被什么魇住了,要不……天亮之后奴婢找个道婆来看看?”
崔若仙平素不大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但看见沈琬双目紧闭地靠在床上,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哪知床上的沈琬却摆摆手,有气无力道:“阿娘,不用这个,我自己清楚。”
她当然是被魇住了,而且知道魇住她的就是慕容樾。
可是慕容樾,又要怎么除?任凭仙法再绝妙的高人,也是无计可施。
之后连着几日,沈琬都因为这个梦精神郁郁,萎靡不振。
夜里的梦也更加乱七八糟了,有时上一刻才摔得粉身碎骨,下一刻就又和慕容樾睡在了床上。
睡完之后场景又一变,沈琬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重新踏上高台,纵身跃下。
颠三倒四,往复循环。
为了不让母亲起疑,她这几日夜里都歇在自己屋子里,不再和崔若仙一起睡觉。
有时一晚上都不敢睡觉,第二天在人前却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明明做的梦除了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但是沈琬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被别人察觉。
唯一的好消息是崔若仪那边很快就有了动静,在沈琬将新制好的香托崔若仪再分送给上次那些夫人之后,开始有人向崔若仪打听沈琬了。
崔若仪上门来找崔若仙。
“这几家我看了都不错,他们自己也有那个意思,”崔若仪把大致的情形和妹妹说了,又道理,“我先前也和阿茕说了,我是最中意穆国公家的,正巧杨夫人也是头一个来找我打听的。”
“他们家的三郎自小是我看着大的,如今是一表人才,和咱们阿茕年纪也相当,虽是次子袭不了爵,但他是杨夫人亲生的,日后亏待不了他,他人又上进,家里谋个职位予他,阿茕何愁没有舒坦日子。”
崔若仙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穆国公府这样大的人家,我怕......姐姐一直都是看见的,我们府上是这样的情形,阿茕也没个亲兄弟给她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