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明时分,沈琬舒舒服服地从睡梦中醒来,一摸慕容胤的身上,已是滚烫一片。
她这才慢悠悠地给慕容胤重新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叫宫人们进来。
当着宫人们的面,沈琬便去叫慕容胤起来,人自然是叫不醒的。
她惊呼道:“不对,陛下为何浑身滚烫?”
广阳殿顿时忙作一团,不多时连太后也赶了过来。
一见到慕容胤又重回先前病着的样子,太后简直要肝胆俱碎。
“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过了一晚,又成这副样子了?”
沈琬装作忍不住哭了出来,跪倒在太后面前。
“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无能,这下都前功尽弃了,太后娘娘罚臣妾吧!”
太后在宫中浸淫多年,自然能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便问伺候慕容胤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
宫人不敢隐瞒,立刻把昨夜孙昭容来请慕容胤过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太医看过后也道:“陛下是着了风,又感染了风寒。”
太后让束嬷嬷把沈琬从地上扶起,再拉到自己身边,说道:“这不能怪你。”
“不是这样的,”沈琬忍住扑簌簌掉下来的泪水,哽咽道,“太后娘娘把陛下交给臣妾,臣妾就该照顾好他,臣妾难辞其咎。”
太后摆摆手,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床上昏迷中的慕容胤。
沈琬挑了挑眉。
片刻后,太后对束嬷嬷道:“让人把她带过来。”
孙昭容来得很快,大概是已经听说了慕容胤再度病倒的消息,她还未进入寝殿,若有若无的哭声便传了进来,与沈琬的克制形成鲜明对比,忽高忽低仿佛在唱歌。
太后带着沈琬出去,在外殿就拦在孙昭容跟前。
因孙昭容有身孕,带她过来的宫人们并不敢对她如何,只由得她匆匆向着太后行了礼,也没让她继续跪着。
孙昭容的头往里探着,她还并未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只喃喃急道:“陛下如何了?”
束嬷嬷得了太后的意思,往孙昭容的膝盖窝处轻轻一踢,孙昭容一时不防,立刻就跪了下来。
她身边另有两个宫人一直扶着,所以借了力,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