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至于,他不也没要我命?”秦温良淡笑着安抚顾玉尘,知道顾玉尘的使命便是护李承胤周全,要不堂堂鬼谷子关门弟子何必屈尊尚药局当名医师。
顾玉尘听她的语气眉头又皱了几分,觉得她还不如给个痛快。
“你有没有计划?”
“怀孕的事满宫后妃应该都知道了吧,有不少人都想对我下手,可唯独只有一人恨不能杀了我以绝后患。”秦温良在罗汉榻旁边的小几上瞧见一柄海棠花铜镜,巴掌大小的镜子能清晰的照清楚面容,她皱眉望向海棠铜镜中的自己,柳叶弯眉,朱唇丹染,只剩下眼睛最像从前的她,她伸手拿帕子擦掉嘴上口脂。
顾玉尘听到秦温良说的话,以为她指的是容贵妃,到底是怕她最后做白用功,“李承胤刚刚动了吕家,暂且不会再动容家的,只要容家安分守己未尝不能得以善终。”
“李承胤爱江山多过爱任何人,大概他自己都不及江山稳固重要,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棋子,所以兄弟手足、妻子儿女都能利用,感觉到威胁便不留情面的铲除,我能蠢到拿我出宫的事去赌?”秦温良将口脂擦掉,帕子随意的丢在一边,问道:“宫里的秦惜安是假的你们可知道?”
顾玉尘错愕地看向秦温良,有那么瞬间他承认他黑暗了,觉得她在逃避责任撒谎。
秦温良明白顾玉尘不知那是假秦惜安,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啧啧两声斜仟着靠在榻边扶手上,“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自己的亲妹妹我能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那当年你为了保命撇下你妹妹独自逃亡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这事后面传入京城愈演愈烈,顾玉尘最初是不信的,可后面亲口听李承胤提及他跟着信了几分,但是他猜到秦温良应该不知道民间如何传她的,索性把传言都跟她说清楚,“当初你妹妹在西北失踪不久,坊间都在传闻是你迫害的你妹妹,因为你嫉妒你妹妹容貌才情,嫉妒她能不仅留在京城还能挑选好亲事,而你不得不在边疆戍守,所以将她交给胡人首领换去逃生机会,然后再以寻亲的名义杀入胡人军营,踩着你妹妹的尸骨造就你的名声。”
“坊间传闻?当真好笑。”秦温良唇畔微勾显得讽刺,“我秦家军军规严明,只有浴血战死绝不临阵脱逃,我秦温良更是不需要用谁为饵造就自己的名声。”这些流言秦温良从不在意,所以从来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那你应该解释的。”
“错的不是我凭什么我要解释?”秦温良眉尾锋利得如开封的剑人,这世上多的是自以为看透真相的看客,拿着自己认定的事实大肆宣扬,全然不顾这事情真假,“中伤污蔑我的流言又不是从这事上开始,自我坐上将军之位掌管秦家军以来,对我的攻讦便从未少过。坊间还曾传我阅男无数,借职务之便专程挑选美男在身边伺候,稍有姿色的男子都是我的入幕之宾,还曾传我如丑女无盐、虎背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