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维持着表面平和,道:“大哥大嫂的东西应该留给温娘与惜安,让秦舟搬走怕是不行吧。”
“你大哥拿秦舟当亲儿子养,秦舟做哥哥的会吞两位妹妹的份?这五六年家里也就只有秦舟坚持找温娘与惜安,我现在不给秦舟还是给谁?”秦老夫人不是没意见,只是她知道三儿子三媳妇的本事比不得秦舟,还不如让秦舟全权负责找温娘与惜安,她不和三儿子三媳妇扯破脸皮,也是存了不想他们从中捣乱的心思,大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最好。
“谁说我家老爷没找温娘与惜安,母亲这可是冤枉我们夫妻了,这找人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而且我们夫妻还得管家里家外的事情,老爷是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要是咱们剩下的人立不起来,秦家在西北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王氏说着就拿着帕子擦拭眼睛,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旁边的秦温良看得叹为观止,但是这戏也不止王氏会演,她如今也能演戏。
“祖母是不怕舟哥哥吞私,才把把爹娘留下的东西交给舟哥哥,放在别人手里可不一定。”就差没明说三房惯是会吞私的。
秦安璀眉心紧拧,闻声抬眸,望向站在祖母身后抱着孩子的妇人。
方才她很低调的没出声,加之她面上覆盖白纱遮脸,他看了眼就把注意力放在秦舟身上,听得她清凌动听的嗓音,才被过去吸引注意力。
上下打量她好几眼,秦安璀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只见她头上长发高绾在脑后,身上着合身的正红色织金牡丹大袖襦裙,既贵气端秀又透致玲\珑,端看其身段就知她容色定然不素。
“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王氏指着秦温良就骂,“你与秦舟之间没名没分的,竟也敢插手秦家的事?聘为妻,奔为妾,你是连妾都不如,只能做暖床奴!”
“你他娘的放屁!还名门望族,世家闺秀出生,别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是满嘴的喷粪。”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秦老夫人顿时站起身,她哪里忍得了别人这么说她孙女,握着檀木拐杖就往死里打王氏。
她年轻时候是屠户女力气大,后面嫁给秦老将军跟着老将军练过几招,所以如今高龄身子骨依旧很好,只是不停地送走后辈让她受了打击,所以显得人精神头不济,现在听到王氏指着温娘鼻子骂,就觉得自己再不能像之前那样缩着,她要是不趁着现在护着自己孙女、曾孙子,三房怕是得飞上天。
王氏哪里见过这阵仗,她吓得直往旁边躲开,但是这一棍又一棍还是不停地打在她身上。
秦安璀想上前挡着秦老夫人,秦舟作势也在旁边劝架,实际上他拦着秦安璀过去帮王氏,随随在旁边看着高兴得直拍手,在秦温良怀里乱窜,好像是特别想下去帮秦老夫人的忙。
王氏又挨了老夫人一棍,疼得眼泪登时就下来了,耳边老夫人还在骂骂咧咧,她是委屈得不得了。
她嫁过来后日子很好过,老夫人做婆婆的不管儿子小家的事,有错横竖都是儿子的错,关上门的骂几个儿子,所以做儿媳、儿孙的真是头回听见秦老夫人打人骂人,哪怕是后面来的下人都没听过秦老夫人骂人,这回可算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