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朕的那一份和随随的那一份当做入股你的生意便是。”
那你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平白入股我的生意,本钱都不用出。
十四敢怒不敢言,他做生意至今见过不少黑心商人,但是那些人加起来都没李承胤心黑,真的再是没见过心肝这么黑的人,可换个角度想想,他有了最大的靠山,日后生意岂不是能越做越大?
“行。”
“瞿安之,准备笔墨。”李承胤不会让十四轻易赖掉,已经让瞿安之起拟,“白纸黑字写上,这些都是你自愿给的。”
签下名字,章一盖,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是不给他任何反口的机会,十四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李承胤在旁边冷静地看着,不催促十四也并非是因为心软,而是知道十四这人吃软不吃硬,他越是对这事表现得不在意,十四心里才会越紧张,觉得他不签这份协议是吃大亏的事。
十四签下大名,按下手印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抽抽地疼,出了好大的血。
李承胤眼底终于划过笑意,他让瞿安之好生收起来,而后斜了眼十四:“回家吧。”
十四闻言满腹疑惑,不免怀疑他这趟进宫是李承胤故意设局,不大相信般的问道:“我能回去了?”
“你不想回去留在宫里也行。”狠狠坑了十四一把,眼下李承胤明显心情尚好,还主动准他继续留宿。
这明显转晴的心情,就是想从他手里坑骗银子的吧,早不让他走,晚不让他走,拿了一大笔钱才肯放人。
“那还是算了。”十四他搞不清后面是不是还有坑等着他,低着嗓音赶紧拒绝李承胤的好意。
现在想到他如今是给别人赚钱,这念头才刚刚冒出,十四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抬腿就赶紧往出走。哪怕外面天色已黑,他也得趁夜回去。
瞬间只剩下李承胤独自坐在殿内,他起身回书房,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一道道密令传下,彻查秦温良与顾玉尘,远在西北的秦舟与秦家也不曾放过。
李承胤孤零零的坐在上首,他抬手拔下头上簪的桃木簪,一头墨发瞬间四散落在脑后,紧绷的头皮与神经好像都得到缓解,他指腹擦过簪身,“我宁可这些年你都是在骗我,那样至少你还活着。”语气说不出的复杂与难受。
等到心里平静那股猜测后,冒出来的是如溺水窒息般的害怕,他如今根本不敢想她是如何看他的,就是真的得知她还活着,他敢出现在她面前吗?李承胤闭上眼睛不敢去想之后,好像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他瞬间就会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