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感觉让随随无法忽视,因为他阿爹也是时常这么盯着他阿娘的,阿爹说等他长大就会懂为什么。
他不用长大也知道啊,因为随随也喜欢阿娘,想让阿娘一直在身边不离开。想着阿娘书房收藏的那张画像,可能就是眼前好看的叔叔,随随心里有些不满。
随随扯了扯秦温良衣袖,“我们什么能回家啊,我好想阿爹。”
他故意把阿爹两字说重,说的时候,还不忘拿小眼神撇李承胤,瞬间把眼神收回来,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别人不知道,实际上李承胤余光看得清楚。
秦温良替随随拉了拉他衣领,又摸了摸他小手,如今天气冷了怕他着凉冻到,低声解释道:“暂时还回不去,得把随随的身体养养好。”
“我可壮实了。”随随抬了抬胳膊,他确实比同龄的小孩子要壮,也比同龄孩子长得要高些,可他这波自夸让秦温良忍不住笑着戳了戳他手臂。
“你现在还没有肌肉呢,今儿马步可扎严实了?”秦温良要求的每日蹲半刻钟,再长的时间她也怕随随撑不住,等随随再大几岁就得教他练武,秦温良自己的武功是废得差不多,但是教随随还是绰绰有余。
随随眼睛睁大了几分,他把这事给忘脑后去了,不仅今儿没有蹲马步,这段时间秦温良没在身边盯着,他都没有继续再蹲马步了。
秦温良见他不说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段时间他荒废了,朝他抬了抬下颌,“去吧,先蹲一炷香。”等他适应几天还得将先前落下的补上。
哪怕再懂事这还是小孩子天性,偶尔忘记也不是大事,更何况随随才不到三岁。李承胤有些不落忍,“会不会太严苛了?”他的语气谨慎且小心,实际上是不敢太给随随说好话,又是真的心疼随随。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秦温良不愿谈及她的事,所以语气听上去淡淡,扫了眼李承胤,转而说道:“我听闻先帝在世时教导皇子,刚过四岁就得送到南书房,每日卯时一刻就得在书房上课,皇子们戌时三刻还在读书都属正常?
所以才说当先帝的儿子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每门都需学,先帝定时考究各位皇子功课,学得不好的皇子有幸获得先帝亲自指导。”有人为了能让先帝教导,想着怎么垫底得不着痕迹,也有人为了第一争得头破血流,能争第一得先帝青睐,肯定不会想得最后一名挨先帝骂,可有时候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谁也不晓得中间的皇子不声不响,也是能得先帝私下指导。
“所以随随的教导不算严苛,更何况如今只是让他将身体底子打好。”她没有给随随安排别的课程,顶多再加上顾玉尘让随随背药房,外加一个每日练两夜字,“他都快要玩疯了,再不收收心怎么行?”
说完,秦温良发现自己看着李承胤这张脸说得过多,她好像很容易将李承胤与阿郢弄混,让她会有种自己在与阿郢谈论他们孩子的错觉。
意识到说多了后,她连忙止住嘴,转身借着看随随的借口,然后一去不复返了。
李承胤在外面等了会儿,没有看见她身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眼里流过几丝落寞神色,抬脚进随随练武的屋子去,结果如他所料,只有随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