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心里带着感激, 她想着, 过段时日到了余州, 厂督若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她必会倾尽全力替他打探。
靳濯元‘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倚着车壁,盯着她的动作。直到陆芍燃完香,他便招手示意她过去。
陆芍在他身侧落座,谁料他单手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就将人从软垫抱至自己腿上。
她捂嘴轻呼了一声, 乌缎似的长发坠在腰间,刚好扫至靳濯元的手背。
余州男子如何,他不知道。至于余州的姑娘,他想大抵真如陆芍所说的那样。如果说旁的姑娘还需琢磨撩人的技巧,陆芍便是那种,一抬眼就能勾人溺在那汪秋水中,撩人却不自知。
他握着她的柔荑,引她去解自己的比甲:“答应芍芍的,我都做到了。芍芍应我的呢?”
陆芍手指微颤,她的指节抵着靳濯元的掌心,这抹本身不易察觉的羞怯,眼下却正好被他捕捉了去。
马车内静了一瞬,随之传来几声低低的轻咳。
怀里的人儿捻着绣帕,捂着嘴,边咳边挪眼去瞧厂督的神情。
“许是昨夜蹬了被褥,受了风寒。”
她大言不惭地眨了眨眼,打昨日装柔弱逃过一劫后,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演技日益精进,到了可以故技重施的地步。
靳濯元浅浅笑了一下,翻转掌心搭上她的脉象。
陆芍心里一惊,生怕自己装病露出马脚,她垂着脑袋,声音有些发虚:“厂...厂督还会瞧病?”
靳濯元掀眼瞧她,一幅‘咱家会的可多’的神情。
“在圣上跟前伺候,怎么没个探冷热的本事?”
陆芍知他并非狂妄之言,开始想尽法子替自己打个圆场:“我兴许只是轻症,还未浮于脉象。”
靳濯元抽离长指,抻了抻她的衣袖:“既如此,晚些时候到客栈,着诚顺抓副药来。”
说着,还松手放人,取过绒毯搭在她的膝上。
陆芍檀口微张,瞧瞧绒毯,又侧首瞧瞧厂督。
他竟然没有探究到底的意思。
“不妨同我说说余州的往事。”
只要不做那些羞人的荒唐事,陆芍顿时提起兴致。
她先是交代了余州的大致风貌,历史沿革,又从这些粗略的概说,慢慢转至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