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的信中一如既往地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 比如说很想念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话语,有时候又会问她‘几日不见, 你寂寞否?’, 偶尔也有诗情画意的信, 比如‘今夜步出廊下, 发现月色很美,可惜你不在身边。’
相比于江宴的不正经,花言巧语信手拈来,温庭姝信中的内容规矩守礼, 完全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与他书信来往,没有斥责他的暧昧情话, 对她而言已经是违背了礼教。
温庭姝无视他的情话, 然后选择性地回复,好比他问她今日吃了什么, 做了些什么,她便一一作答,再反过来问他, 最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基本每次都如此,温庭姝觉得自己的信枯燥无味,连自己整个人都很无趣,若作为一个情人,大概会令人无比失望,更何况,她还不许他碰自己的身体,江宴也许很快就会嫌烦她的信和她这个人,然后不再写信给她,不再找她。她一直等待着这一日的到来。
温庭姝偶尔会禁不住的想,江宴没来找她的这几日,会不会已经去找上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调情,还用了如意套,每当想到这些事,内心便会发闷和感到沮丧,这时候她会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温庭姝命人将苏雁儿的房屋打扫干净,又重新布置了一番,添置了许多家具摆设,外加两名粗使丫鬟,还叫来成衣铺子的人,给苏雁儿做了多套新鲜衣裙,又置办了一些首饰,自己又拿出一些绫罗绸缎,贵重首饰等赠与她。
“小姐,你做什么对苏雁儿这般好?”秋月捧着一匣子首饰,撅了噘嘴不高兴道。
温庭姝正忙着对一账目,闻言抬眸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春花,直接拿去便是了,这么多话?”见她扁着嘴,仍旧一脸抱怨之色,不由气笑,“死丫头,嫁人就这一次,又不是常有,你一点东西都不给,他日给人说你铁公鸡一毛不拔,你受不受得了?赶明儿你嫁出去,我给你的定比给苏雁儿的多,这样你可高兴?”
秋月见她打趣自己,小脸一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是奴婢想得太浅薄,奴婢这就把东西送去。”
秋月转身刚要走便被温庭姝叫住,秋月回头,见她神色有些犹豫之色,便问:“小姐,还有何事?”
温庭姝沉默片刻,神色平静地说道:“送完东西你去梨香小院看一下。”
秋月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小姐这是在等世子的信呢,按平时来说,小姐昨日早上送出去的信,世子傍晚便会回了,但昨夜她在梨香小院看了放信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她还在那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李擎,今日早上中午她又去了一趟,仍旧没看到信,小姐大概等得有些急。
“好,奴婢送完东西便去。”秋月答应完便走了出去。
温庭姝继续处理事情。
从苏雁儿的小院出来之后,秋月便去了梨香小院,打开屋门,这书房的钥匙只有小姐,她,还有江世子有,其他人皆没有。
秋月走向放盆栽的架子前,抬起盆栽看了看,没看到信,转头正要离去,便见到李擎从外头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