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如释重负,转头就走,然没走几步又被她叫了回去。
“秋月姑娘,还有何事?”李擎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内心不觉有些犯怵。
“我答谢你的点心,可喜欢?”秋月笑道,这几日她都是从盆栽底拿信的,还未见到过李擎。
“……”李擎觉得她这问题十分为难人,说不喜欢她肯定会生气,说喜欢,似乎也显得言不由衷,毕竟那点心实在太难吃,她根本故意整他。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言不由衷:“喜欢。”
岂止他话音一落,她立刻变了脸,横眉怒目:“撒谎,本来以为你是个实诚的人,没想到满口虚情假意,你方才说的话八成是假的了,一定是你家世子让你说来骗我和我家小姐的,你家世子一定到处拈花惹草去了吧?你们主仆一个德行,坏得很。”说着气冲冲地出了门,不再搭理他。
李擎不由呆站原地,神色木然,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弄巧成拙,还将世子也搭了进去。
秋月拿着信回到院中,温庭姝已经忙完,正坐在榻上饮茶,秋月走进屋中,见屋中没有其他人,才将信递给她,“小姐,有您的回信了。”
温庭姝心中一动,放下茶盏接过信,却瞥见她一脸愤愤,便笑问:“怎么板着一张脸?”
秋月想了想,“奴婢方才碰到李擎了,是他亲手把信给奴婢的……”说着便把和李擎的对话说了出来。
听闻秋月的话,温庭姝怔了好片刻,她没想到秋月会问出自己一直以来想问江宴的话。
对于李擎的话,温庭姝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觉得李擎与江宴不同,他看起来不像会骗人,疑是因为她单纯地不信任江宴会一心一意地对她。
温庭姝回了内房,当独自一人时,她才拆开江宴给她写的信,里面写了他为何迟回信的缘由,据他说,昨天他与组织成员在妇好酒肆喝酒,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方回到府邸,本想给她回信,奈何头疼欲裂,便睡去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然后沐浴洗漱进膳,又费了一番时间。
温庭姝觉得他没必要向自己解释得这般清楚,她又不在意。虽是这般想,然她的唇角却是上扬的。
温庭姝继续往下看:
“几日未见,对你的思念如浪潮滚滚,不知你可曾看到我的真心实意?说实在,我一直觉得你的回信很冷淡,仿佛在敷衍我。希望你如实回答,这几日你可有想念我?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是如此忐忑不安。”
这封信上不似以往那般充满着甜言蜜语与热情攻势,倒有股抱怨的口吻,温庭姝觉得他或许想要博取她的同情,甚至是快没了耐心,温庭姝放下信,托着腮,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在砚台加了清水,执墨磨将起来,待墨磨浓之后,铺开笺纸,提笔蘸饱墨,凝眸在纸上缓缓地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