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方才被温庭姝叫醒,听了前因后果,困意是全部都吓没了,此刻精神得很,一颗心咚咚咚的,感觉蹦到了头顶似的,不等宋子卿答话,她便应和着温庭姝:“以前小姐一向睡得很早,也不曾失眠过,自从喝了补药之后,便一直睡不安稳,姑爷,奴婢觉得这补药是不是不能再吃了?”
秋月这话隐隐透着责怪,宋子卿也没办法斥责她,毕竟温庭姝睡不好的确有可能是补药的原因,“既然如此,这补药便不用再喝了,明日我与母亲说一下。”宋子卿道。
听闻不用再喝补药,温庭姝松了一口气,不然她有可能真要按照江宴说的办法将药偷偷倒掉,其实温庭姝说得是真话,只是没有那般严重,她喝了这补药之后,常常觉得身体发燥,很不舒服,睡也睡不安稳。
“可是婆婆也是一番好意……”温庭姝有些愧疚道。
“身体最重要,母亲会明白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与她说的,回去睡吧。”宋子卿温声道。
温庭姝点点头,让秋月回去睡了,才与宋子卿一同归房。
躺回床上,温庭姝和宋子卿也没说话,宋子卿很快便睡着了,温庭姝还没睡意,仍想着方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才刚刚分别,竟然已经有些思念,温庭姝感觉不可思议,想到临去前的一幕,江宴抚着她的脸颊,明明是想亲吻她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只是亲了下她的额头。
温庭姝又细细算了下日子,距离七夕还有二十来天,温庭姝内心不禁叹息一番,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事,内心又期盼着秀英能够与李家解除婚事,与陆公子那边结亲,她相信江宴,秀英应该能够和陆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想到自己,温庭姝心不禁变得有些沉重,她觉得自己的事比秀英的事难得多。
听闻身后的呼吸声,温庭姝内心感到愁苦,在几番低不可察的叹息中昏昏睡去。
因为孙氏和宋子卿的原因,温庭姝接下来的多日都不曾去李府,因为无事可做,便待在书房中看看书,或者绘绘画,秋闱将至,宋子卿忙于温习功课,几乎每日都待在自己的书房中,温庭姝偶尔去看看他,帮他送些茶果点心,关心几句,略尽夫妻之情。
这一日,温庭姝正在梨香小院看书,但这颗心总也沉静不下,一会儿想李秀英的事,一会儿又想起江宴,也不知晓他和秀英近来如何?
想着想着又不禁想到自己和离的事,心里发愁,便在砚台内注入清水,执墨磨将起来,铺开笺纸,提笔写了句:虽然姻缘总前定,两人一心天奈何。
写完之后,搁下笔,呆呆地望着那两行字出神,就在这时,春花到来,禀报道:“小姐,李小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