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觉得他大概是忘了,他们之前有过一次的,不过那一次两人是在行云雨之事,所以温庭姝也不好意思提醒他。
两人一同上了床,温庭姝原本打算两人一人盖一被子的,可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突然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其实他方才说的话,何尝不是她内心的想法。
温庭姝嫁给宋子卿后,与他向来是同床异梦,与他睡在一起,她每一夜都是煎熬的,在她煎熬的时候,她偷偷想过江宴,她幻想过若她身边躺着的男人是他,若是那样该有多好,但她那是藏在她内心深处羞耻的,出格的,不为人知的隐秘想法。
从江宴拒绝她那日起,温庭姝便不敢再生痴心,他不论走到何处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那么多的女人钟情于他,他怎会多看她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珍藏在心里,不敢与人提起他。
可温庭姝没想到,有朝一日,曾经做过的梦会实现,他们两人竟躺在一张床上,一同入眠,心中没有煎熬,没有隐忍,只感到淡淡的安宁,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她内心仍旧感觉他离自己似乎很遥远,为何有这种感觉,温庭姝也说不明白。
在他温暖的怀中,温庭姝渐渐生了困意,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闻江宴在她耳边低喃了什么,温庭姝没听清,想叫他再说一遍,但她已经困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庭姝有时候习惯留一盏灯睡,帐内透进来些许光亮,江宴看着她温婉安静的睡容,目光微微一柔,凑过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想娶她的心从未变过,也想让她获得幸福,可是江宴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无法做到。
明明在女人面前无比自信的他,却总是在她面前感到无能为力,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
* * *
温庭姝是半夜被江宴的动静惊醒的,他身子一直在发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温庭姝被他抱在怀中,也感到有些发冷,而且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得她快要窒息了。
他嘴里呢喃着,像是在呓语,温庭姝隐约听得什么表弟之类的话,温庭姝觉得他大概是在做恶梦。
“江宴,你醒一醒……”温庭姝唤道,“江宴……”
温庭姝一连唤了他好几声,江宴才从恶梦中惊醒。
灯不知在何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江宴仍沉浸于恶梦中无法自拔,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江宴,你做恶梦了么?”
直到听闻温庭姝担忧的声音,江宴的神思才猛地被拽回现实,看着眼前模糊的面部轮空,江宴心口一阵悸动,蓦然将温庭姝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脆弱无助的心在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下稍稍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