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儿给她抛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我懂。”
“……”
两人离开县衙,牵着马并肩走在问平县的石板路上。
曲红昭突然示意楚曼儿:“你看那个人有没有点眼熟?”
后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几个衣衫脏乱的男子正走向路边一家面摊,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什么。
“这……”楚曼儿也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已经被关进牢里的村民吗?你看那个青色衣服的衣角还有溅上去的血迹呢。”
曲红昭又问:“你看他们像是被打过板子吗?”
“不像,我没见过人被打板子是何模样,但看他们走路姿势,完全没有半点受了伤的样子,”楚曼儿说着说着反应过来,瞪大了眼,“我们一离开,牛县令就把人放了?!”
男子在面摊前坐下,对同伴骂着:“饿了一天,老子头都晕了,都怪那臭婊/子。”
“就是,要她多管什么闲事,她要是我媳妇,我一天打她八遍!”
他话音未落,一柄长剑破空而来,钉在了几人面前的桌子上,险些切掉了说话者的手指。
他颤着手,回身看去,看清曲红昭的模样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惨叫简直令闻者都忍不住起了些同情之意,街上其他人奇怪地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显得天真无害的表姐妹,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这几个突然发癫的男人。
“继续。”曲红昭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人问继续什么,有人选择直接下跪。
其他几人看着下跪那人,觉得这厮奸猾极了,立刻纷纷效仿。
“我并不介意你们骂我,”曲红昭把剑拔出来,“但下次,至少长点骨气当面骂一句。”
有人开始扇自己耳光:“是小的嘴贱,小的家里有老有小,还请姑奶奶放小的一条性命啊。”
楚曼儿目瞪口呆地点评:“你们可真是能屈能伸,刚刚说要每日打我表姐八遍的那位呢?”
被她点出来那位开始磕头,誓要把“能屈能伸”这个词语发挥得淋漓尽致。
“行了,起来吧,把店家的桌子赔了,然后跟我走。”
几人苦着脸摸遍全身,摸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跟在曲红昭身后前往了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县衙。
牛县令看到曲红昭的时候,浑身颤抖得不比这几个村民更轻。
看到县令大人也这么丢人,倒让几个男子心里好受了些。
曲红昭对牛县令笑得很和善:“本将路上恰巧遇到几名越狱的男子,就给牛大人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