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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下有些被欺骗的恼怒,同时又觉得好笑,看来皇帝是真的拉拢不到什么人了,居然使出这种昏招。就算这两个女子能成功站上朝堂,又能帮到皇帝什么?

    他的目光隐晦地扫向武将行列,要说麻烦,他目前最在意的还是殿前都指挥使一职花落谁家。

    这个位子,决不能让曲红昭染指。

    ———

    下朝后,各怀心思的大人们疾步离去,似乎是急着回去做准备,然后在明日的早朝上围剿皇帝。

    曲红昭回府换了常服,没有乘轿子,只是信步向城西走去。

    先帝最宠信的大太监彭公公,此时便居于京师城西一条巷子里。

    曲红昭扣响门环,门房见到是她,忙迎她进去,一边还说着吉利话:“公公吩咐过,若将军来访,无需通报,咱府上这般待遇您可是头一份了。公公前段时日还提起过将军呢,见到您他定然开怀。”

    曲红昭笑了笑,由着门房将她引入一间幽静的小院。

    彭公公正在院子中和自己对弈,见到她便给她斟了杯茶:“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贺将军覆灭北戎。”

    “谢公公。”

    “坐吧,”彭公公端详着她的神色,“你在烦恼要不要接任殿前都指挥使一职,是也不是?”

    “果然瞒不过公公。”他的干儿子彭礼目前正是皇帝面前最得用的太监,对于他的消息之灵通,曲红昭丝毫未感到惊讶。

    “老夫在先皇身边伺候也有几十年了,”彭公公屏退了下人,示意曲红昭执黑子,“先帝年轻时,最喜素色,尤其喜欢看后妃们穿白,还曾用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形容她们。”

    他这段故事提的突兀,但曲红昭知道他所言必有深意,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在棋盘上落子。

    “老夫还记得,那时候啊,后妃一个个争相着白衣,连首饰也带的很素雅,这般穿着其实不太合规制,但既然陛下喜欢,内务省自然也不会没眼色地去多管闲事。”

    “……”

    “但陛下晚年时,又开始忌讳身边人穿白,觉得不吉利,什么象牙白、月季白,全都不行,那一阵子啊,后宫又开始一片红红绿绿、花枝招展。”

    曲红昭轻叹。

    “有个刚进宫的贵人,本来挺受宠爱的,偏偏不知听了谁的挑唆,信了先帝喜欢白衣,故意在陛下面前一身白纱月下起舞,”彭公公落下一子,“结果可想而知,她被陛下冷落了。”

    曲红昭垂眸,看着棋盘。

    “那时候,陛下本来私下对老奴说过,冷她一个月,给她点教训便好,”彭公公笑了笑,“可是一个月后,陛下有了新宠,早把她忘到脑后去了。”

    “帝王心思易变,我明白的。”

    “我说这个故事,不只是说心思易变,而是他变了,你就要跟着变化去适应他,要妥协的是你,要改变的也是你。永远是你,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