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挺有天赋的,”孙惊蛰笑道,“要不是我更想去云游天下,说不定就会留在这里,盘下一家画舫做个老板。”
“也许将来待你想歇息了,就可以回到这里。”
“是啊,也许将来可以,”孙惊蛰倚在她肩头,“希望将来某一日,可以有一家画舫,上面的舞姬都是真心喜欢跳舞的女子,而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沦落至此。她们喜欢跳舞给其他人看,而台下的人也只是单纯地欣赏……”
“一定可以的,”曲红昭握住她的手,“也许要过上很久很久,但我相信,总有一日可以实现。”
“如果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我大概会觉得那人是一个空怀理想的笨蛋,”孙惊蛰对着她笑,“但不知为何,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却偏偏想相信……也许是因为你做到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两人在月下沿着河边漫步,路边种了很多夹竹桃,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鼻端都是淡淡的香气,引得人心情舒畅。
“我听人说过,到了该告别的那一刻,其实我们心里隐隐是清楚的,”孙惊蛰驻足对曲红昭张开手臂,“我猜,我们要说再见了。”
曲红昭抱住她:“再见,祝你一切好运,还有,别哭。”
“好。”孙惊蛰鼻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曲红昭还待再说什么,恰在此时,有人从一座停靠在岸边的画舫上跳了下来,带着一身灿烂的衣裙一头扎进了水里,随着扑通一声,岸边立时有人喊着救人。
孙惊蛰连忙看向曲红昭:“有人落水了!”
曲红昭却没有动作,只是一脸古怪地答她:“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张脸的话,她自己应该可以游上来。她的水性可比我强多了。”
而那张脸她实在不大可能看错,十五岁前,她几乎与这张面孔朝夕相对,十五岁后,她对着铜镜时,如果忽略神态的话,也能看到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落水的人是她的孪生妹妹——曲盈袖。
果不其然,片刻后,那人从河边冲了出来,孙惊蛰的目光愣愣地在她和曲红昭之间来回游移。
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着“追!”,那和身边曲红昭长得极相像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跑在前面,几名小厮打扮的男子紧追在后。
孙惊蛰压下疑问,问起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我们要不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