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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楚腰 白鹿谓霜 1007 字 11个月前

小吏接着让人搬卷宗,不忘嘱咐衙役,动作小些,别吵着陆大人。

    谁都知道,他们刑部和銮仪卫是死对头。原本纠察定案之事,是他们刑部的主责,再不济也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可銮仪卫指挥使胡庸,仗着自己是陛下的心腹,硬生生从他们刑部手里抢权,如今朝中民间只知銮仪卫,哪里还把他们刑部当回事?!

    从前比圣宠,他们刑部远不如銮仪卫,自然争不过銮仪卫,只得隐忍,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卫世子来刑部做了侍郎,这位可是陛下的亲外甥,銮仪卫指挥使再有圣宠,还能越过卫世子?

    这不,原本连让他们借阅都不准的卷宗,这回亲自送上门了,案子更是拱手让出来了。

    他们刑部吃瘪多年,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小吏颇有种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自豪感,伺候起陆则来,更是细致上心。

    别说小吏,刑部上至尚书,下至衙役,都指望着陆则能替他们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翻身仗,自然是恭敬以待。

    陆则一直在刑部待到下午,心无旁骛翻卷宗,一连两三日,才算想起自己那日答应妹妹的画,遂抽空回了趟府里。

    回了书房,陆则执笔,开始画灯画。

    他师从圣手,且极有天赋,虽后来不大画了,但区区几幅灯画,对他而言,属实算不什么难事。

    不过一个多时辰,便画得只剩最后一幅。

    陆则揉了揉手腕,润了笔尖,轻沾了些金粉,细细给芙蓉花勾上金边,待放下笔时,一簇灼灼的芙蓉花,跃然于纸上。他收起笔,等墨干之后,将旁边几幅一起卷起,抬声唤了绿竹进来。

    “送去福安堂二娘子处。”

    绿竹应下,双手接过去,匆匆出去送画去了。

    陆则揉了揉眉心,忽的觉得有些困倦,手抵着额,想闭目养神片刻,却不料,就那样睡了过去。

    然后,他又做梦了。

    依旧是那些旖旎的画面,雪腻的肌,嫣红的唇,乌黑的发,汗涔涔的背,娇怯缩在他怀里,像是承受不住一般闭着眼,通红的眼尾全是泪痕。

    她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苏州特有的娇软调子,舌尖卷过,甜腻仿佛带着热意。

    “陆则——陆则——”

    陆则——

    陆则猛地惊醒,抬手端了一旁的苦茶,给自己灌了几口,浮躁的心,才略略平静了几分。

    又是这样的梦。

    真切地像是发生过一样。

    “世子。”绿竹在外敲了敲门,没听见里头有声音,就自觉静了下来,片刻,才听到一句,“进来。”

    绿竹推门进去,迈过门槛,手中的食盒端的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

    陆则看了眼那食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