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为莺娘难过。莺娘什么也没有留下,谢承安续娶也能娶到不错的姑娘。所以她这样坦然。
“婉柔郡主难产而死,高夫人竟面露笑容,欣喜不已,于皇室不敬,心思歹毒,夺诰命。”
虽说中宫权利在大皇嫂那里,请她下一道这样的旨意,还是容易的。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夺凤印盖个章的事。
“殿下未免太理所当然了。我是太皇太后御赐的威宁侯夫人,凭殿下一己之言,就能废除?”
“那本宫请夫人进宫做客。”
“大胆!”高氏怒视着我。
我从她眼中,看出几分心虚气短和惊恐。
一个嬷嬷往威宁侯夫人颈后一劈,轻轻松松就把她劈晕了。
“威宁侯夫人伤心得晕过去了,本宫带她进宫休养几日。”
威宁侯或许知道些什么,他看着高氏被扛走,眼神十分平静,淡淡道:
“殿下,只需留她一命。”
我点头。
有时候活着,留条命比死了更痛苦。
高氏与莺娘的死息息相关,我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人人都道高氏与威宁侯感情甚笃,今日看来,也不尽然。
哪有什么赢家。
我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冷得厉害。
太冲.动了。
事已至此,还是把高氏带进宫比较好,最好问出缠枝的来历。高妃口风严实,我也不好拷问,高氏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以谢临徽的手段,可以叫她把所有知道的消息,吐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我再送她回侯府,让她“安享”晚年。
宫中有不少封存的殿宇,年久失修,有些另有玄机。
偏僻荒废的宫殿下,隐藏着一片密室。
现在,威宁侯夫人就被铐在那里。
威宁侯夫人,高妃庶妹,闺名云珠。今年三十六岁,温柔贤淑,久有贤名,仅有一子谢承安。生母是高将军府中的丫鬟,早已病逝,母家并无亲人。
屋内冲刷得很干净,不见一滴血,烛光暖黄,却有种浓冽的血腥味充盈在整个石室里。这里作为刑房,已有几百年,即使洗得再干净,也被血淹透了。
“殿下想做什么?”
她这回才知道怕,眼神露出几分惊惶。
“请你看一出好戏。”
我向前一暼,黑布被拉开。
那里绑着高妃的亲信,秀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