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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然后呢?我就去了?”邵蓉蓉忙追问。

    慕容彻撩开床帐,看见她身上穿了件素色衣裳,而非艳色,心情稍稍亮了些,又用红绳边往她手腕处系,边道:“你那时候爱惨了孤,一听说南蛮人会对孤不利,就瞒着孤偷偷去嫁了。”

    “然后呢?”她靠近了他一下。

    “然后?”他冷笑了一声,煞有其事道:“你不相信孤能够保护你,还偷偷瞒着孤去和亲,你猜孤能待得住?南蛮异族早在四年前就被孤灭族了。”

    邵蓉蓉眨了眨眼,心脏砰砰跳,哇哦,阿彻好帅。

    “可是,你也因为这个觉得没有颜面回来见孤,竟敢跳崖自尽,孤那时恨极了你。”慕容彻回想起当时她跳崖的情景,咬着后槽牙狠狠道。

    邵蓉蓉听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伸手擦了擦泪,这时系着手腕的细绳已被宫人传递出去了。

    “那...怪不得我刚回来时,你会是那个样子...”她带着哭腔道。

    难怪前往殷京中途,听说慕容庙里供奉着年轻女郎的衣物,还有望容台,还有那些天子为了让她还阳,而布局设下的卦阵。

    邵蓉蓉觉得心脏酸酸涨涨的,立马扑进慕容彻怀中,用额头去蹭他的脸,小心翼翼露出湿润泛红的眼睛。

    “阿彻,对不起,当时我定是因为爱惨了你,觉得嫁过人没脸回来见你了...”她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

    “不,你还没来得及嫁南蛮族就被孤灭了。”即便是瞎掰,慕容彻也不愿听见她嫁予旁人的事,立马道。

    邵蓉蓉露出疑惑的眼神,“那...既然还没嫁,我为何还跳崖,这...说不过去呀...”

    对呀,说不过去呀。那一刻,表面看似平静的慕容彻,其实内里天地翻覆、白浪掀天,脑子转得飞速。

    “因为你傻啊,当时你误信谗言,那些不愿你与孤一起的人拼命给你鼓吹,说孤因为你的背叛,当即移情某国女子,你一时情伤,便跳崖自尽。你知道孤得知了以后,有多难过吗?”

    慕容彻突然掀开胳膊处的衣物,露出一大片形状狰狞的伤疤。

    那片伤疤处覆着他被定义为奴隶的烙印,那时候她宁死也不愿去他身边,跳崖之后,他每夜噩梦醒来都觉得心脏痛得快要负荷不住,他亟需用别的痛楚来分散注意,于是便抄了案头用来刻字的刀,往火里烧红了去挠手臂处的烙印。

    他痛恨自己这具身体里流淌着奴隶的血液,他痛恨自己手臂处的奴隶印,就因为这身卑贱的血脉,才会遭她嫌弃,她连死都不愿意拥抱他的吧?

    “那时候你跳崖了,孤彻夜彻夜都会梦见你跳崖的情景,那袭红衣就从孤的手里一下子滑落,什么都捞不着,孤恨不得亲自跳下去去抓你上来!那时候午夜梦醒,发现自己身处冰冷的宫室,心脏剧痛起来,就会用刀去刮自己,企图转移对你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