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说完这句,那些支起“玄光镜”事件的人就意识到,自己这次不但计划落空,大概也活不长,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祈雨结束后,那些臣子以及其家眷,立刻就被抓了起来,殷京城内一片惨嚎声。
原来,慕容彻虽然运筹帷幄,早就先一步得悉玄光镜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偷偷让人把那面镜子换了。
可是后来,他在殿后对着那面真正的玄光镜,始终还是没忍住用它照了自己。
然后,让他羞愤的一幕出现了,镜中显示的自己,浑身血肉都呈低贱的墨绿,像铜锈一样,让人恶心不已。
这就是真正的他。
因为出身卑贱,生下来就得被烙上朱丹砂的奴隶印记,那些有毒的朱丹砂深入骨头深处,再经玄光镜特殊的光线一照,浑身难受,从右臂原来烙有印记的地方开始,血脉已经狰狞地暴突出来,任凭他用刀削去皮肉,旁的地方也开始渐渐呈现出狞态。
他不想让邵蓉蓉看见这一身低贱的血肉。
可不料就在此时,殿侧的牖窗传来动静,“啪”地一声,窗子被撞开,一个娇弱的身体从上方掉了下来。
慕容彻立马用没受伤的那条臂,牢牢地接住掉下的人儿。
邵蓉蓉吓得拥紧他,眼睛圆睁。
“吓...吓死我了,外头爬上来没那么高,没想到里面跳下去这么深...”她扒着他的肩膀心有余悸道。
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弄伤阿彻,连忙从他怀里下来,要去看他的伤势。
可只来得及看见他右臂处皮开肉绽之处,已经产生腐肉的状态,她惊呼一声,立马去掀他衣裳。
不料,却被慕容彻冷淡地瞪了一眼,侧身避开了。
“阿彻...”邵蓉蓉委屈得眼泪在眸里酝酿,这段时日来她被他宠坏了,如今他态度突然大变,她便有些受不住,“我是想帮你处理伤口而已...”
“你出去。”慕容彻始终不肯用正面瞧她,捂着手臂,声音偏冷。
邵蓉蓉越想越委屈,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心想,自己做的梦兴许是真的,阿彻把她留在身边,大概只是为了复仇吧?
良久没见身后的人有动静,慕容彻侧过身去,却见眼前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阿彻你...是不是讨厌我了...”邵蓉蓉抽抽噎噎着,“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当初为何把我留在身边...干脆把我丢出去,被外头的男人吓破肝胆而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