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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太子一行人便出发南下。沈惊鹊不舍,临行前扯着崔明棠的衣袖,委屈巴巴,“你如今又没品阶,又负伤不久,司礼监怎还派你去啊!”

    崔明棠站在她面前,清瘦的身子堪堪挡住日头,阴影投注在她的脸上,他揉了下她的发髻,安抚道:“我是太子点名的人选,纵使司礼监再大胆,也不敢明面上违背太子。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理,不要担心。”

    沈惊鹊红了眼眶,此行一走便是大半年,她舍不得。

    崔明棠叹了口气,“本来是说等我回来后再给你答复,可如今这情形,早已乱了。”他弯下身子,极其克制地抱了一下她的身躯,宽大的宫袍一下收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吃饭,好好养病,一定好好地回来。你也要好好吃饭,然后等我回来。”

    沈惊鹊死死地揽住他的腰,这个人很少很少会主动,他总是知道怎样会惹得她落泪。自己可真是没用,纵使用弱者的武器来对待他。

    “你可不可以亲亲我。”她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崔明棠无措,“惊鹊......”

    可是看着她满脸泪痕,埋在心底的情愫发了芽,生了藤蔓,将他捆得无法呼吸,只能一步步沦陷。崔明棠低头,吻谨慎地落在了摄人的桃花眼上,这双眼睛时时刻刻牵引着他的心弦,哭时,笑时。

    最后停在了她的脸颊,小心谨慎,没有一丝杂念。

    沈惊鹊不满意,侧过脸伸出手压下他的脖颈,两唇相碰,浅浅地交接,她眼睛亮若星辰,崔明棠仿若能从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他告诉自己,就沦陷这一次,只这一次。

    温热的唇覆上,第一下是试探,轻轻咬着她的唇,内心诉说的话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中。她慌乱地闭上了眼,睫毛在寒风中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元月的天冷如猛虎,而她的掌心冒了汗。

    崔明棠的右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左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唇舌极具占有欲地侵略,辗转厮磨。半晌才慢慢放开她,胸口发热发烫,眼中是还未散去的□□。

    她湿漉漉的眼眸直直看着他,让他心下一震,紧紧抱住。

    “等我回来。”

    嘉陵十八年的二月,王朝爆发疫病。

    疫病从西北传过来,嘉陵帝任命陈钰为监察御史,带领一支太医院的队伍前往蕲州进行巡视与治理。

    陈钰是谁?陈皇后的嫡亲兄长。陈家世代簪缨,先有陈老太傅三朝元老,现有长子陈钰为监察御史,长女为后,次子幼子皆在朝为官。孙子辈的陈渊更是上届状元郎。

    陈皇后治理得当,宫中一直防护得当。陈皇后心情不好,张贵妃也不敢在后宫做什么幺蛾子。宫里只有太子妃会常常入宫小住,她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只有见到她,或许是见到这个皇孙,陈皇后才会心情好转,宫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