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秦临第一个反应过来,拔腿就如小炮弹一往那屋冲去。
不远处白羽也眉头一皱,飞快地跟上了。
秦母自那回发病之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儿又突然发作了呢?听着那屋里传来的尖利哭叫声,阿浓有些心惊,也是快快起了身往那儿走去。
除去那个令人不自在的称呼之外,秦母这些日子对她很好,她自然不能在这时冷眼旁观。可谁料她正要进门的时候,白羽却似有顾忌一般很客气地将她请了出来,说是秦母此刻情绪不稳定,有些认不得人,怕她意识不清之下伤到她。
屋里乒乓作响,动静很大,可见秦母确实发作得很厉害,阿浓不疑有他,点点头便往回走,可刚走了两步,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又清晰的哭喊:“素琴,我对不住你啊!阿时!阿时!不要杀——”
碰!
重物落地的声音骤然响起,盖住了后面的话,阿浓吓了一大跳,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素琴?是人名?阿时……不要什么?
正想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浓犹豫了一瞬,见那敲门声越发急切,到底是前去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做大户人家仆从打扮的年轻人,一见到阿浓,顿时眼睛一亮,十分恭敬整齐地行礼道:“敢问姑娘可是忠肃侯府季家的大姑娘?”
阿浓一怔,片刻才道:“你们是……”
“回大姑娘,小的们是世子爷派来接您下山的。”
世子爷……阿浓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安王府的人,心中不由有些欣喜,但她自来谨慎,倒也没有叫这喜悦冲昏头脑,只目光清凌凌地打量着这两个气质看起来确实与寻常乡下人不同的年轻人,问道:“世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您不是叫人送了封信去王府吗?”那为首的高瘦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信封递过去,鞠着躬笑道,“说来也实在是巧呢,前些天世子从云州办事回来,路上意外救了个忙着赶路却险些叫快马撞倒的人,谁知他竟就是替姑娘送信的那位。听说您落难于此,世子即刻便快马赶来了,如今就在山下等着您呢!”
阿浓接过信一看,确认是自己亲笔写的那封,这才心中一松,道:“你是说,世子亲自来了?”
一旁稍矮些的年轻人笑着点头:“世子原是要亲自上山来接姑娘的,只是他前些天在云州办事的时候受了伤,眼下没法走山路,这才命我兄弟二人前来护姑娘下山。”
“受伤?”阿浓一听便皱了眉,“伤势如何?可严重?”
“倒也不算严重,只是……”那高瘦男子欲言又止,片刻到底忍不住面露焦急道,“世子心中急着见姑娘,已是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又因天冷染了风寒,如今正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