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见青出声,“前些日子春耕之事动静太大,城中富户似有察觉,这些时日派了不少来府衙探底细,还有人给外头去了信,都叫我截下了,不知东家对他们有何打算。”
顾月照揉揉头,“先叫他们好奇着,先忙完眼前的事再说此事。”
议完事已经很晚了,顾月照和魏全缨约好明日带他回谷之事,便和林诺和乌四娘回小院。
出得县衙,太阳已经西归,橘红色的云朵堆在天边,在余晖的照耀下,仿若会发光。风送来一阵阵烟火味,顾月照深深吸了口气。
虽是累些,但一切总算上了正轨。
“阿月可饿了?”乌四娘关心的问。
乌四娘说话一直都是温柔平和不紧不慢的,性子也不如林诺强硬爽朗。初见之人,只会觉得她温婉如水,瞧着不像北方女子,倒是像江南水乡娇养出来的女郎。但若是相处久了,便发现她才最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顾月照和林诺都忙,谷中一摊子事都全扔给了她,那些活,又细又杂,不如商务组那般光鲜能赚银两,不如护卫组威武,也不如医疗组那般化解大家的病痛,其工作量和繁琐程度却半点不输其他三个组,但乌四娘却从未有过怨言,所办之事也从未出过岔子。
“四娘,多亏有你,才能解了我的后顾之忧!”顾月照真心实意的道,能遇见如姐姐般护着她的乌四娘是她之幸。
乌四娘依旧温柔一笑,“都是自家姊妹,怎地这般客气。阿月一走半月多,福妮天天嚷着想姨姨,明日你回谷,小丫头该高兴坏了。”
林诺也来凑趣,“那没良心的小丫头,枉费我每次出门都给她带有趣的小玩意儿,整天都只记得她姨姨,倒是把我这个林姨忘在了脑后。”
乌四娘用手指头戳了戳林诺的额头,“怎一个孩子的醋也吃,也不知羞!”
正笑闹着,忽听得一高昂的叫卖声从街口传来。
“糖盐粮食,纸笔墨砚,烛蜡布匹便宜卖,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乌四娘看顾月照的注意力被这叫卖声吸引,笑着道,“是焦大。”
又解释道,“焦大前些日子来寻我,说想在幸福小铺中买些粮食来余槐城卖,我允了。”
乌四娘一直记得顾月照惦记着的发展经济一事,经济一词为何意,她也不是很懂。但是顾月照解释那句‘通俗点就是做买卖。’她却是记在了心上,所以焦大找她说此事时,她没考虑很久就允了。
焦大,顾月照记得他,上次倒卖衣裳的就是此人,很有些经济头脑。
“咱们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