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郎气得砸碎了手中的杯子,暂代?这家主之位怕是代着代着就要不回来了吧,如今不想着如何解决外患竟还想着夺权,真是好得很!
他冷笑道,“四叔怎不知,新换的家主不会再被请进县衙?就凭那疯婆子如今的行事,你觉得她会放任张家再选一个家主出来吗?”
这话成功让众人沉默了下来,以那女子土匪般的行事,绝对有可能。
正在此时,门外王管家求见。
张大郎环视了一圈堂中众人的表情,问,“如何?”
王管家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嘴中发苦。厅中气氛如此冷凝,这事一说,自己少不得受些牵连。
“外头百姓都在传张家心黑,说外头遭灾张家人在吃香喝辣,县令来借粮不给反卖穷,如今大灾一过,便高价卖粮,赚百姓的买命钱,忒不是东西!”
王管家话刚落,便被一胡子的老者踢翻在地,“放他娘的屁,难不成我张家花真金白银买的粮要送给那个黄毛县令才是对的?”
张家人听完震怒,“定是那奸诈女子所为,张家有了如今名声往后还要如何做生意?!”
有人道,“所以如今不想答应那女子的要求也得答应了,地不仅要给,还要大张旗鼓的给,更要满县的百姓知道如今那县衙所坐可不是他们爱戴的县令大人!”
“没骨气的混蛋玩意,我张家的东西那是那么容易拿的?去,派人去洛城找三丫头,我不信还没人治得了她!”
……
张家人这次还真是冤枉了顾月照,她是想收回富户手中一半的地,可没有打算找水军下场。
“流言的源头可查到了?”
“查到了,这些话是从张家府内流出来的。
说来也是张家倒霉,这谣言还真不是有人针对张家。他家下人是个嘴没把门的,无意探听到主家的事,出府和人唠闲天时,一个没忍住就露了主人家的底,如此人传人的便越传越开。
顾月照听罢无言。
那几个仆人私下说的时候肯定还强调,“此话我只给你说,你别告诉别人等语。”,须知两个人知道的便不再是秘密了。
张家倒霉,她何尝不倒霉,倒是莫名背了口黑锅,张家此时肯定恨急了她,不过虱子多了不愁,她已经把张家得罪狠了,再多一条也不当什么。
“魏七入谷已经小半月了,你去传个消息,然他带着人来一趟余槐城。”
张家之流,并不值得她花费太多精力在之上,速战速决既可。
张家人原本以为县衙送信后会再有动作,事实却是,自那日县衙放了几家答应给地给钱的家主后就再无后续。
那女人好像知道如此并不能逼迫城中富户妥协就放弃了,虽还扣着各家主,却不再阻拦去其他城池通风报信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