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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的人已经很多了,房姨娘混在人群中,顾月照后头并未再注意她。待人到齐后,她点了点头,便有人拿了名册上前来唱名。

    “夏荷、夏莲、来福……以上叫到人名者上前来。”

    被叫到名姓不知叫他们有何事,但是畏惧院中手拿武器气质冷凝的兵卒,畏畏缩缩的上了前, 有那胆子实在小的,在原地吓得直尿了裤子, 抖着腿就是不敢上前。

    县衙的这些奴仆到现在还懵着,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天就变了。

    明明作夜歇下还是好好的,早辰醒来,不仅县令大人被抓, 便是连整个始安县都换了主。

    昨日的县衙的战斗其实并不激烈,花醉本就迷晕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士兵看对方来势汹汹,心中并无多少战意,反抗一番看反抗不过索性直接认命。

    余槐县兵卒没想到战斗不累,累人的反倒是给中毒的人灌解药。

    花醉的解药需要化入水中喂进肚中才有作用,那些大老爷们兵卒倒是可以掰开嘴硬灌,但是县衙后院中多是原始安县县令的家眷和丫鬟奴仆,大多是女眷,他们不仅不敢如灌前头那群大老爷们一般灌药,甚至连后院都不敢踏进去。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一群男人进了后院,往后这些后院的女郎们哪里还说得清,少不得有人要说一些闲言碎语的。来时,魏大人便提点过他们了,严谨有人进入后院,违者自会报给东家处置。

    好在跟着东家的有一队女兵,在开了城门后,她们很快就赶到了,给女眷灌解药之事可以交给她们。

    “磨磨蹭蹭些什么!快点过来,赶时间呢!”唱名的是个暴脾气,看这些人磨磨唧唧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县衙奴仆被这么一吼更害怕了,个个更加如丧考批,不过好歹是挪到了他跟前。

    “喏!你的身契,可收好了!一步三挪,搞得我们东家要害你们似的!”这些人也不看看,若是东家有那心思,直接不给他们解开花醉,直接让这些人昏睡过去饿死不就得了?何必还要废功夫给他们解毒!

    身契?

    一个奴仆举起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只见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下是两个个鲜红的手印,这个奴仆只是县衙中一个扫院子的下仆,并不认得字。他是在六岁被卖的,被卖时已经记事,所以清楚记得自己被买时,家中阿爹和自己同时按下指印的那张薄薄卖身契。

    可是这怎么可能?一个侵占县衙的反贼竟然要还他身契?奴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局促的捏住卖身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正当他陷入怀疑时,上首那穿着一身黑色盔甲的女郎说话了,“我乃隔壁余槐县之主,咱们邻居一场,想必大家也听过余槐县的名号。诸位也已经看到了,你们家大人如今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诸位都是苦命人,我不欲为难,大家领了身契自可离开县衙去外头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