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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鹤寻稳稳的坐在轮椅上,因为腿疾,无法行跪拜之礼,在跪倒一片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他看着床上不久于世的父亲,一时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伤心吗?不至于,皇家亲缘本就淡薄,那点子可怜的父子情早就在他纵容那群阴沟中的老鼠暗算他时消失殆尽。开心吗?更谈不上,那个位置上没人压着,他那野心勃勃的兄弟们不知会争成什么样。

    时间太短了,肖鹤寻看着那活着时兴风作浪,将大齐迫害得民不聊生,此时却如条得不到怜悯的狗般可怜的男人忍不住想发笑,活着的时候怕位置被抢,使劲一切手段打压儿女,临死,惦记的却还是忌惮了大半辈子的儿女。

    可惜啊,若是再多活些时候,他能再多有些时间韬光养晦了。

    宫墙深深,天家的悲喜传不到百姓的耳中,便是宫中在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宫外的百姓也毫无知觉,甚至有那得闲有钱的,还有空买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热闹。

    这城门口刚来了两个车队,一队是香车宝马,隔老远都能闻到车上的熏香,另一队冰冷铁骑,这两队人也不知是何渊源,谁也不让谁先进城,一时竟在城门口僵持了起来,惹得不少闲人看热闹。

    这两队人马正是长公主肖皎月和肃王肖鹤玉的车架,二人虽打得火热,但到底是明面上的礼节还是得讲,肃王心中对长公主不屑一顾,却还是笑脸上前问礼。

    “见过长姐。”

    肖皎月翘着支腿坐在车中,听见熟悉又厌恶的声音,冷哼一声,掀开一半的帘,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来。

    面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毛不画而翠,虽上了年纪,眉眼间却依旧风韵犹存,勾人心魄,围观的百姓自那帘中的人露了脸,眼神便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这是那户人家的夫人?怎这般美,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美人美则美矣,脾气却似不太好,只见她微微蹙眉,眼珠上翻,给马车下刚刚问礼的郎君留下一片大大的眼白,嘴巴轻轻意一撇,不屑的又冷哼了一声,“本宫可不没有一个洗衣婢之子的弟弟。”

    肃王肖鹤玉生母曾是浣衣局女奴,后因美貌被皇帝看上,区区女奴大齐皇帝并不看在眼中,按照之前被皇上看上的宫人的后路,应该的新鲜劲过去便将其扔在一边再不多看一眼,但那女奴一夜竟有了身孕,这才没步了前人后路,破天荒以女奴的出生封了贵人。

    肖鹤玉最厌别人拿他生母说事,嘴边虽长挂着‘英雄不问出处’一边却又痛恨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生。

    二人早就水火不容撕破了脸皮,既然肖皎月不给面子,肖鹤玉也不会客气,只见他微微一笑,“皇弟生母确不如母后尊贵,但幸得身体安康,还能给皇弟一个尽孝的机会。”

    “你!”

    肖皎月听这话气的脸都都红了,母后早在她五岁时便薨了,这是骂她有娘生没娘养呢。她正待说话,却见一群身穿铠甲手握武器的士兵从城中跑来迅速的把守着城中各个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