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魏全缨喝了一口杯中酒,绵柔清香,带着股淡淡的桃花味,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
而对面的贺云归并未答他,只举起酒杯,遥遥一点。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相聚,沉默加倍。
最后还是魏全缨没忍住先问,“贺先生今日寻我何故?”
对面郎君抬眼看了一眼他,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为难,“还未想好如何说。” ????
这么不靠谱的吗?
贺云归亲自执壶将魏全缨的酒杯倒满,“再喝些酒。”
魏全缨心下猜测,这莫不是要等喝醉后酒后吐真言?
可是眼前这位郎君莫不是忘了自己千杯不倒的流量了。
魏全缨觉得这个行为傻到了家,但是眼前之人于他有救命之恩,心中再多诽谤,也只得相陪。
这边顾月照到底惦记贺云归的伤,她刚刚问过,魏全缨身上所沾染血迹的主人叫房南里,名字挺斯文,真人却是个络腮胡子大汉。
这大汉功夫极高,当时若不是魏全缨带的人多,又出其不意,定不能这般容易取其首级。
和这种人交手,魏全缨定也受了伤,只是他没叫大夫,也没人知道伤势如何。
再小的伤也该寻大夫包扎敷药,顾月照忙完,问了一嘴魏全缨的伤,却听护卫队之人告诉她,他和贺云归两人喝了大半日的酒?
受伤还喝酒?还要不要命了!
顾月照带人带贺云归院子里的时候,便见两位郎君相向而坐,酒一杯一杯跟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倒。
地上,齐刷刷倒了一排酒壶,再看魏全缨坐不稳的身子,想是喝的不少。
“去,将魏七扶下去看大夫?”
“是!”
魏全缨是真喝醉了,开始那会他脑中还是清醒的,甚至有精力想贺先生这是要与自己说何事?竟让他为难成这般。
随着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他脑子里的想法也渐渐变成不能被对面的人比下去的胜负欲。
“来,继续喝!”东摇一晃,连路都走不稳,倒是还能逞强。
“扶下去!”
魏全缨被扶走了,剩下这个倒是好办,这本就是他的院子,两步路就回屋了。
“将贺郎君扶进屋休息,另外来些人,把这收拾好。”
话刚落,单手撑在石桌上的郎君便道,“不必,我未醉。”
顾月照看他除了酒气上头,脸有些微红外,眼神清明,确实没有半分醉酒的状态。
这都不醉,是个狠人!
她劝道,“喝了这么多酒,不醉也进屋歇歇。”
“我有话同你说。”
待院中其他人尽数退去后,顾月照坐到方才魏全缨的位置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贺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