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滢溪一时犯懵。
当听见凌越告诉他待会儿他翻墙进去,再去找木梯来方便她翻墙,李滢溪变得更懵了。
“为何要翻墙进去?”
“不能从大门走?翻墙进去被主人家发现了怎么办?”
李滢溪连问几句,最后道,“这般行径,和做贼岂不是没有区别?”
“我是云安郡主……怎么能……”
话未说罢,感觉宽大的手掌揉一揉她的发鬓。
李滢溪微微一怔,听见凌越说:“没关系,若叫主人家发现,我会保护郡主,让郡主先走的。”
凌越手上没用太多的力气。
然对于李滢溪而言,他手指划过发丝的触感异常清晰。
这也是极为少见与旁人有过的亲密。
李滢溪耳根滚烫,想发作,凌越早已收回手,她唯有轻咬了下嘴唇,不自然抬手理一理颊边散落的碎发。
浑无所觉的凌越已经开始翻墙。
他似无比娴熟,身形灵巧、轻松翻上墙头,坐在上面冲李滢溪得意一笑。
“郡主,稍等。”
李滢溪根本来不及回答,凌越已从院墙上直接跳下去。
隔着一堵墙也听得见他落在地上的沉闷声响。
李滢溪扑哧一笑,怀疑凌越摔了跤,又想他果真笨得厉害,又想他会不会不小心受伤。
但院墙里没有传出凌越的求助。
略等一等,听见脚步声远去,李滢溪知道他应该无碍,便守在外面。
自小被母妃教导要淑女文静的李滢溪从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她心下纠结,认为翻墙偷别人院子里的摘柿子不对,当拒绝凌越,却隐隐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滢溪在墙根下来回踱步。
一会儿想待会凌越出现,得让他赶紧出来,一会儿心跳如鼓,不敢去深想内心深处的叛逆情愫。
偏此时此刻,她忘记去想凌越为何清楚那棵柿子树的果子香甜。
也忘记去想凌越怎么会晓得要去何处搬木梯。
凌越很快搬来张木梯。
他如之前那样,先爬上墙头,将木梯送到院墙外,继而从墙头上下来,帮忙把木梯摆放好。
李滢溪纠结中皱着眉在一旁说:“凌越,要不然算了……”
“我身为郡主,不该做这样有失体面和规矩的事情。”
凌越没有和李滢溪辩论该不该做。
他把木梯摆放好以后,先沿着木梯爬过一回,确认无碍,才坐在墙头冲李滢溪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