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食盒,他净过手折回床边:“凌越这几日一直陪在云安郡主身边。”
话音落,贺知余抬眼去看李妩。
见李妩挑了下眉,贺知余道:“郡主和凌越的关系似乎不错。”
吃着糖的李妩当自己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想从她这里打听李滢溪和凌越之间的事、确认他们两人的关系?
想听她亲口说她同凌越本也没什么?
哪怕是真的,她也不会说。
李妩慢悠悠咬碎口中的莲子糖,任由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鞑靼那边的情况如何?”
“抓到了一些人。”
贺知余回答李妩的问题,“不过他们尚不承认自己是鞑靼人。”
李妩又问:“都关押在何处?”
“大理寺的水牢。”贺知余说,“钥匙在我手里,待殿下真正痊愈便可亲自去审问。”
把那些人关押在大理寺定然是贺知余的主意了……
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管他们有没有抓错人,鞑靼的人、与鞑靼有联系的人收到消息,想皆会有些动作,关在别处更难看守。而若关在大理寺,要有什么动作都不会那么方便。
“人抓了以后,暗地里有几拨人打探这些人的下落。”
贺知余说,“但也难保是障眼法,唯有等真正见到人、审问过才能判断。”
“不着急,殿下将养好身体才是第一要紧。”
他又塞一颗莲子糖进李妩口中,“把这些人晾一晾也不失为策略。”
琢磨过片刻这些事情,李妩斜睨贺知余。伸手轻抬他的下巴认真端详过几眼,李妩问:“夜里你说若会被染病这几日下来大约也已染上了,后面的话是什么?”
贺知余没有拂开李妩的手。
他一双眸子回望她:“微臣说过那样的话?”
李妩指腹轻轻摩挲着贺知余的侧脸:“贺知余,你不知我最擅过河拆桥?”
“我身体已好转,不日痊愈,用不上你了,你可以走了。”
一字一句落在贺知余耳中,却未令他脸上有太多表情,他表现得平静,握住李妩的手腕,在她手背落下一个吻,又去亲吻她的指尖。李妩蹙眉,从他掌中抽回手,贺知余反笑,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这世间若有十分可爱,殿下定独占九分。”
本坐在床榻旁一张玫瑰椅上的贺知余站起身复在床沿坐下。
奇怪,非常奇怪。
李妩再次确认贺知余的不对劲。
她蹙眉,重新在床沿坐下来的贺知余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
这般举动来得突然,李妩微怔之下来不及做出反应,属于贺知余的吻已雨点般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