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虽说都是非富即贵,但也极少见到这等纨绔行径。那几位公子毫不留情地一脚踏上小厮的背脊,气势十足地下了车。
当今天子昏庸无道,生了几个儿子倒是野心蓬勃。大皇子虽被封了太子,却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能和典礼司的人一同操办宴席祭奠;二皇子煜王虽为人低调,但他早年戊边打仗,在军中已有威望和亲信,不可小觑;三皇子熙王沉迷字画,不问国事,但在国子监威望极高,身后是成千上百的国之栋梁……
而今日如此嚣张跋扈的便是煜王党,父辈皆是马背出身的将领,为人处事不讲道理,只拼血性,一般的公子小姐都敬而远之。
众人自觉不好惹,只能吞了这口怒气,忍气吞声。
顾瑶和魏佑娣珊珊来迟,看到这等场面,嘀咕道:“这人真是好不讲理,比巷子口骂街的孙大娘还凶!”
“我们往后站一站,莫要凑过去了。”
顾瑶点点头,知道这里不好生事,只能站在后面让他们先入场。
结果,不知是哪儿横生了枝节,众人正依次入园,一声惊人的暴呵声响起。
“武器?你他妈哪只狗眼见我拿了武器?啊?!”
煜王党中为首的青年身材孔武,浑身筋肉,这声怒喝便是他发出来的。而承受这份怒火的女官已经瑟瑟发抖。
“这、这位贵人,小的也是按规矩办事,求您不要为难小的……”
“规矩?谁的规矩?!你他妈说出来给老子听听,不然这鞭子我非但要带进去,还要抽你这个贱人身上!”
说着,他手臂一甩,那凶狠的十三节鞭倒钩“噌噌”绽开,令人头皮发麻。不难想这一鞭若是抽在人身上,怕不是要刮皮带肉!
那女官当即缩起脖子,舌头打结:“是……是太子殿下的规矩,除了禁卫军外,不可携武器入场……”
她的眼里满是眼泪,因为晓得这几位纨绔皆是兵营出身,丝毫不会怜香惜玉,而她只是个最底层的女官,在这些贵人面前跟低贱的蚁虫没有任何区别。
“太子殿下?你这个贱人,敢拿太子殿下来威胁老子?”他怒目圆瞪,高举起鞭子,劈头盖脸地就要狠狠一抽——
在场的人都别过脸去,想把自己摘身事外。有几位于心不忍的,也被一旁的好友拦着,不敢向前。
谁都好——
谁能救救她!
催命般的呼啸声从天而降,那女官绝望地抱住头,护住自己的脑袋。
“住手!”
一声脆喝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