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早已经将他打量了遍,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面前这位白发男子的身份。
“他是青山居士。”
国子监对于大雍的学子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殿堂。而青山居士,便是烙印在所有读书人脑海中的圣人。
他一手创办了国子监,拟定了科考之制,繁文深典信手拈来,乃是众监生逢考必拜的存在。
一时间,那些文臣的眼神顿时变得熠熠闪光。
“当真是青山居士?”
“瞧着三殿下的样子,不会说谎。”
“但他……他不应当已经上百岁了,为何还是如此年轻?”
“这倒是不晓得了……怕是有驻颜之术罢。”
就在这时,那青山居士却笑了笑,轻松道:“时隔三十年,再回到这里,便是我也下定了不小的决心。今日看来,还是无可避免地惹了一身麻烦。”
他看向姬成煜,一双漂亮的凤眸似乎在瞬间,就将他看透:“你便是姬成煜?”
“谁准你直呼本王名讳?”
“小顾瑶跟我提起过你,呵。”
他古怪一笑,这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调侃,让姬成煜心生恼怒。
“三弟,如此不伦不类之人,你也敢随意带到殿内?”
“青山居士若是不伦不类之人,那我们是什么?蝼蚁,抑或是蜉蝣?”曦河嘲弄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云雩先生,事到如今你也莫要遮掩,反正今日你的身份定是藏不住的。”
好戏即将开场,曦河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笑意盈盈地看着姬成煜。
他是否意识到,今日的跳梁小丑,是他自己呢?
他有没有想过,今日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
自己这骄傲自大的二哥,野心同自己一样蓬勃,但是脑子却不好使。这样的人好好地活着,难道不是一种罪过么?
云雩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若不是她以“小顾瑶再也不会见到他”做威胁,他才懒得搅浑水。但是那张熟悉的面庞在脑海中一浮现,便是挥之不去了。
罢了罢了,就当是命有此劫。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摘下脖颈处的项链,向众人展示。
那是一只白玉做成的,拇指般大小的笛子。
但很快便有眼尖地人认出来,这哪儿是什么笛子!这是一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