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封注视着杨初丹,确定她的注意力都在看台,他看向认真书写的殷沐,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说,正好殷沐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兰封为了缓解尴尬,连忙开口问:“殷大人快要写好了吗?”
“马上了,毕竟要给说书先生们留一些自己想象的余地,”殷沐将手中的笔又蘸了一下墨,“想问什么吗?”
知道瞒不过殷沐的眼睛,对方是一个非常聪慧又敏锐的人,兰封也没有扭捏,但还是下意识地放低声音说:“殷大人知道皆空住持……”
兰封刚刚开口,殷沐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她轻轻挑眉说:“哦,兰公子也成信佛之人了吗?”
兰封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算不上信佛之人,但是皆空住持和二嫂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深深地扎根,难以忘记。
殷沐漫不经心地轻笑说:“那个老和尚确实有点本事,但是你也不用太当真,所谓算命也是一种预测,跟在战场跟敌人交手差不多。”
“殷大人这话是何意?”兰封有些惊讶。
“比如这个茶杯,你说我会打碎它,但是我让季常送走它,我都触碰不到它,如何打碎它,被我打碎也不过是一种可能而已。”殷沐平静而冷淡地说完,放下毛笔说,“杨初丹的嫂嫂们嫁进杨府之前,包括杨母都不是信佛之人,会信佛也不过是想要为远在战场的爱人祈祷平安,从而寻求一丝慰藉,得到片刻的心安。”
殷沐抖了抖写好的纸张,然后继续对兰封说:“如果你想在她的身边,她就不会丢下你,所以这种精神慰藉,你可能不需要。”说完,殷沐拿着写好的纸张走到了杨初丹旁边。
杨初丹接过她递来的纸张,两个人并肩而坐,杨初丹看着纸张,殷沐看着下方,不需要言语,两人之间就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仿佛她们在一起能够摧毁任何东西,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兰封无奈一笑,想来也是多此一问,杨初丹不是信命之人,与她一路走来的殷沐,不仅是她的军师,也是志同道合的挚友,殷沐又怎么会是信命之人?
“你这写的也太厉害了吧,这是话本子么?!哈哈,那些说书先生一定会很喜欢,你还给他们留足了想象的部分啊。”
听到杨初丹的笑声,兰封和季常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杨初丹走过去,将殷沐写得东西递给兰封,他伸手接过来,然后和季常一同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