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见了那个赤色的身影,他才发出满足地喟叹,低眉浅笑:“叶将军。”
叶寒枝忽然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回头望去,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初,抱拳行礼:“参见陛下。”
江尘笑得一脸开怀:“将军骑马可累了?要不要上孤的马车歇息一会儿?”
虽然叶寒枝完全不出乎江尘意料地拒绝了他,他却仍是带笑看着她离去,柔声吩咐着旁边的近侍宦官:“等会儿将叶将军的帐篷安排在孤的隔壁。”
这宦官名叫忍冬,也是因了一些机缘巧合,才能在新帝近前服侍,连忙恭敬地低声应是,内心却难免诽谤陛下还真是为了追求叶将军费劲了心血,恐怕这也是大夏史上的头一遭,堂堂天子,竟还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去追求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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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裕围场位于长留山脚,整个围场面积十分广阔,不仅有大片林地草原,更是有一条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大河。山光水色,无一不缺。
秋狩的队伍太大,整个场地都是闹哄哄的,人来人往,声音鼎沸,叶寒枝观此时日头毒辣,便跟卫璃说了一声,准备进自己的帐篷歇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等会打猎才有气力。
她随着下人的指示绕过弯弯曲曲的帐篷群,躲开熙攘的人群,走了足足半柱香才到了自己的帐篷,也没多想,直接掀开了门帘,昏暗的帐篷里被突兀地射进一束暖光,烟尘四起。
“陛、陛下?”叶寒枝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一脸怡然地支着脑袋躺在软塌上的男人,满脸震惊。
江尘慵懒地抬起头,柔顺又黑亮的发丝倾泻,直至脚踝,雪肤花貌,秀色可餐。他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雪白亵衣,胸口大喇喇地敞开着,露出如玉般无暇的胸膛,若隐若无有着流畅的肌线。
叶寒枝喉头无意识地滚动了一番,然后下一瞬她的意识回笼,连忙慌张无措地倒退两步,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微臣走错了帐篷,还望陛下恕罪,微臣这就告退。”
“叶将军没走错。”江尘懒懒地支起如蛇般柔弱无骨的身子:“这便是你的帐篷。”
“……陛下,您能不能放过微臣?”叶寒枝无奈地转头:“您还要多久才能玩腻这个游戏?”
江尘傲娇地哼了一声,叉起细腰:“腻是不可能腻的,永远都不可能。”
“您还是快回自己的帐篷吧,秋狩本就事务繁重,还请陛下以公务为重,更可况还会有朝中重臣时不时地来寻您觐见。”叶寒枝倒是恨不得把江尘连人带铺盖地丢出去,可终究是被这该死的身份压了一头,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阻道。
“唔,那好吧,反正孤的帐篷就在隔壁。”
出乎叶寒枝的意料,这次江尘竟然是格外地好说话,既没有充耳不闻,也没有撒泼打滚,闹着不走。动作十分爽快利落地出了帐篷,连头都不曾回过。
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接下来一道懿旨立刻把她打入了九层地狱,然而她却不能反抗,只能僵着脸接下那道旨意,还不得不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