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官员皆站得很远,又垂着腰忙着记录,只有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离得君鸣近些,于是被君鸣二话不说地拉过来,颐指气使:“还不先把我的记下来,数清楚点,数少了一只本少定拿你是问。”
中年男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堆小山般的猎物:“君少爷,您先让臣把这里记完可好?臣刚录了一半,不好中途打断的。”
君鸣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多人的猎物为何放在一处,还偏生只派你一人来清点,就不怕弄混了?真是糊涂。”
中年男子拿出方帕,将多余的汗水拭去后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这一堆,是叶将军一人狩得的。”
“…………”君鸣愣住,不可置信地又上下扫视了一遍那堆积如山的猎物,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是人吗?这不可能。”
山羊胡子耐心地解释道:“的的确确是的,今日不出意外,这头彩应该是叶将军的了。”
君鸣不甘心地捏住拳头,懊恼地拔腿就走。
凭什么?自己堂堂武状元,闯过御前三十轮比试,斗败三百人,本是天之骄子,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这个女人比到尘埃里。
他不服,叶寒枝怎么配?!那么多猎物,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能猎到,她一定做了弊!就凭这张徇私舞弊的人也能拿到烽火连城弓吗?真是玷污了那把弓。
君鸣怒不可遏,冲到了营地之前,看着陆续携猎物归来的贵族子弟,其中有不少是他相熟的玩伴,他转了转眼珠,冲到他们的身边,窃窃私语起来。
夜幕初垂,暮色苍茫,主台的擂鼓声起,响彻云霄。
江尘在群臣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双眸在看到叶寒枝的瞬间亮起来,然后又掩饰般的移开。
今天都没有见到枝枝,也闻不到她身上的气息,真是太让他难受了,一整日里都萎靡不振,闷闷不乐。
叶寒枝一袭红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作为大夏唯一的女将,让她身上蒙了层传奇的色彩,不少世家子弟偷偷打量着她,不时低语。江尘注意到后,抿了抿唇,一股涩然萦绕在心头,让他有些烦躁不爽。
“表妹,你今日可太威风了,一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月白衫子推开熙攘的人群,挤到她的身边,还不忘吹马屁。
叶寒枝正在擦她的弓,顺口应道“今日的确玩得挺过瘾的。”
卫璃瘪了瘪嘴:“知道你厉害啦,等会儿把那宝弓给表哥摸摸,好不好?”
叶寒枝奇道:“你又不会武,对那弓如此稀罕干嘛?”